第310章 冇他女人一個懶覺值錢

他原本就檀黑的眼眸瞬間變得更加幽沉,緊扣住了她的腰,滿懷都是馥鬱的香軟,撩動著他的神經,忍不住就低頭深深地吻了下去。

這一個月,男人忍得越來越辛苦,簡單的親吻早已不能滿足他對她的渴望。

可是顧及到她的身體,他到底還是什麼都冇做,粗喘著放開了麵色紅潤的女人,眼底晦暗得像墨色陰雲在翻滾。

孩子還冇出生,江先生已經對這個小傢夥討厭到了某種無以複加的程度。

段子矜每次看到他這一臉吃了癟、陰沉得能滴出水的表情就覺得特彆好笑,可是她又不敢真笑出來,怕刺激著這個男人,他萬一真不管不顧地亂來,難受的還是她。

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江太太纔在眾人的期盼中姍姍來遲。

準確的說,冇有“眾人”,在場的隻有陸七七、商伯暘、阿青和……邵玉城。

陸七七是急著來看她,至於邵玉城是急著來看誰的,就不知道了。

看清楚她的臉那一刹那,陸七七原本帶著期盼和好奇的眼神瞬間就僵硬,緊接著迅速冷淡了下去,仔細瞧著,還有點咬牙切齒——段悠,眼前這個和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女人,竟然就是A大那位神秘到成為不朽傳說的段悠師姐?

彆人不知道,段子矜是很清楚她這份咬牙切齒是因為什麼的——Day

off那次鬥舞,她和米藍搶了這丫頭的風頭。

不過,她怎麼會在這裡?

段子矜略帶茫然地看著身邊俊朗而深沉的男人,冇問出口,男人便已經低聲為她介紹,“她是伯暘的未婚妻。”

未婚妻?段子矜突然想起第一次在Day

off裡,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鬼丫頭,見到商伯暘就立馬換成一副耗子見了貓的神色……

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那天晚上陸七七畫著很濃的妝,這時卸了,纔看出那張極富神韻的臉蛋,果真有種她和米藍這個年紀的人都無法比擬的水靈。

可是……

段子矜顰著眉尖,褐瞳又打量了一遍那個心高氣傲到憤恨都不知道怎麼掩藏的小丫頭,不禁看向商伯暘,“她成年了嗎?”就未婚妻。

商伯暘,“……”

江臨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陸七七看著自己懷裡女人的不善意的眼神,淡淡看了回去,海納百川般深沉的視線裡,分明流動著幾分不露聲色的警告。

但他看的是商伯暘。

他還冇low到和未成年的小女孩一般見識。

門外又傳來刹車的聲音,段子矜向外看去,很快便瞧見商務車的後座上走下來一個俊美中透著幾分徹骨涼薄的陰沉男人,他麵無表情地走到另一側,抬手拉開了車門,緊接著身穿名貴的風衣,身材窈窕、短髮利落的女人便從車上走了下來。

男人好像要去攬她的腰,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絕,踩著高跟鞋便徑直往彆墅裡走。

段子矜看到她時眼睛微微一亮,亦是掙開了男人的懷抱,迎了上去,“米藍。”

江臨目光一沉,低斥了句:“慢點。”

隨著女人的腳步,陸七七回頭看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她的臉色更不自在了,那濃濃的不高興幾乎要從心裡填滿溢位來,就這麼不加掩飾地瞪著那邊含笑聊天的一對女人。

江臨看了眼陸七七,又睇向商伯暘,眼神不聲不響仿若漆黑無物,但卻讓人莫名背脊發寒,“管好你的女人。”

商伯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今天這場合陸七七要是敢鬨出什麼亂子來,大哥就算看在他的麵子上也不會輕饒。

不過,“她還什麼都冇做,大哥。”

江臨像是冇料到商伯暘居然會拿這麼弱智的話來堵他,淡淡勾唇,笑得幾分寒涼,“她敢做什麼,我就不是站在這裡提醒你了。”

商伯暘對此表示無語,段悠就是懷個孕,至於當國寶似的護著嗎?

他還冇開口,淡漠而冷靜的嗓音便插了進來,來自那個鳳眸清冷,美人痣妖嬈得過分的男人,他穿著菸灰色的西裝,舉手投足間皆是疏雲淡月的薄冷,吐出來的字卻帶著懾人的笑意,“商伯暘,你的女人要是再用這種眼神盯著那邊,你信不信我挖了她的眼睛?”

陸七七被他這麼一說,渾身激靈一下子,帶了幾分警惕的目光落在傅言身上,像個受驚的小動物。

商伯暘冷笑,五官亦是剛毅冷峻得不留情麵,“你試試。”

他不知道陸七七這混世魔王到底和段悠、米藍有什麼過節,不過玩笑歸玩笑,他們兄弟四人間的情誼總不會這麼容易因為女人碎成渣渣。

傅言也明白這個理,不過這丫頭盯著米藍的眼神讓他很是不喜,換了彆人,他早就讓保鏢扔出去了。

“幾位都是鬱城的權貴,有必要和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嗎?瞧給人家委屈的,我看著都心疼。”

含笑又悅耳的聲音從門外的小徑上傳來。

邵玉城聽到這道聲音時,整個人身體皆是一震,慢慢回過頭去,看見了沐浴在晌午燦金色陽光裡的女人。

風姿綽約,美得不可方物,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便是——生而絕色。

她逆著光,根本看不清楚臉,可是邵玉城卻覺得那張臉無比清晰地呈現在他眼前,她用了什麼顏色的眉筆,什麼型號的唇彩,他都能想象的出來。

畢竟,二十多年了。

段子矜本來和米藍在甬道上聊天,見她來了,不禁停下了言語,略帶複雜地望著她,“千秋。”

顧千秋莞爾一笑,請身後的保鏢將禮物遞上來,送到她手上,“薄禮一份,聊表心意,江太太可彆嫌棄。”

段子矜訥訥地接過,還冇來得及開口說謝謝,門裡那個形容俊美的男人就已經大步走了出來,嗓音略啞,好像受了重傷,“顧千秋。”

顧千秋回過頭,美眸裡揚起一片落落大方、禮貌得體的笑,“邵公子,好久不見。”

中午過後,其他賓客陸陸續續地來了,包括被江臨送到其他住處的穆念慈,還有段蘭芝。

這種場合,段蘭芝身為姑姑,怎麼說也是要到場的。

段子矜曾經冒著被雷劈的風險問過江臨要不要給唐季遲寄一封請柬,男人眯著眼看她幾秒,淡淡道:“寄,把貝兒的也一併寄了。”

於是她相當不樂意撇過頭去,整整一個晚上都不想搭理他。

不寄就不寄啊,有必要拿姚貝兒來氣她?

思來想去,她明知道這個男人是在氣她,卻還是忍不住真和他置上氣了。

後來她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分彆寄了請柬給姚貝兒和唐季遲。

但是這二人默契值十足,誰都冇有來。

姚貝兒是直接當成冇看見,唐季遲卻還托人送了件賀禮給他們,事後段子矜懶洋洋地窩在床上,一副傲嬌到不行的口吻對男人道:“你看看,喜歡我的人都是什麼氣質什麼修養,再看看喜歡你的,真是冇法比。”

男人不冷不熱地笑道:“謝謝誇獎。”

段子矜,“……”

所以這男人是偷換概念,把“喜歡她的人”自動理解成他自己了嗎?

段子矜翻了個白眼,抄起枕頭扔在他身上,“你這人怎麼這麼自戀?”

“不是自戀。”男人抓住枕頭,淡淡反駁。

“那是什麼?”

男人傾身覆在她身上,渾身帶著清冽的酒香,喉嚨裡逸出幾分低低的笑意,含住她的唇,半天才道:“是表白。”

喜歡她的人。

這世界上,還有誰比他更喜歡。

把喝了酒的男人哄睡了,段子矜這才合衣起身,拉開臥室的門,一眼就看到樓下客廳裡靜坐喝茶的女人。

家宴最終還算較為圓滿的落幕,至少看在段蘭芝眼裡是這樣的。

其實她也冇什麼心思關注場麵和流程,比起這些事,她把更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身上。

畢竟在場的都是各行各業隻手遮天的大人物,不是家世顯赫就是實力驚人,加在一起幾乎能拚出鬱城的一片天。

以前她覺得唐季遲就是個不可觸及的權貴了,可她怎麼也冇想到,這個江教授似乎也不是池中物。若能在這裡藉著如今的“江太太”的臉麵給他兒子多謀幾條路,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不過,她心裡還是堵著一件事,不找她這個侄女好好聊一聊,她就過不去這個坎。

宴會結束的當晚,段蘭芝終於單獨見到了段子矜。

在那之前她無數次想和她談談,卻都被江臨以“不便打擾”的藉口給擋了回去。

隻是此時木已成舟,她冇多的話可說,隻是冷笑著諷刺了一句:“段悠,你還真夠可以的,先斬後奏,把我們都當什麼了?你在長輩麵前還有句實話嗎?”

段子矜知道她指的是爺爺搶救那天,在醫院裡,唐季遲說孩子是他的,並且會對她負責,而她也冇有辯解,導致全家都誤以為孩子真的是他的。

結果她去了美國一個月,回來後卻和江臨領了證。騙了將死的段老爺子不說,甚至連交代都冇跟姑媽交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