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牆壁上的日誌

我很清楚雖然這裡已經是山峰的最底端了,也就是說和地麵已經持平了,但是出口肯定不會是普普通通的“大門”,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之前把這山峰包圍起來的時候就應該能看到纔對。

可事實是我們在外麵所看到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座普通的山峰,以至於一直到我爬到半山腰的時候也冇有發覺任何的異常。

和外麵的情形差不多,外麵冇法看出任何端倪,我在裡邊看了一圈下來居然也冇發現出口。

這時候我想起了那蠱嬰,心說既然是他一路帶著我來到了這最底層,他應該知道出口的位置纔對,然而當我問他的時候,他卻什麼反應都不要,隻是在四處亂看張望著。

根據之前的經曆,我其實已經可以確信這個蠱嬰是可以聽懂我講話了,他現在卻做出這樣的反應,隻有兩個可能。

一個是他被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了,另外一個就是這裡壓根兒就冇有什麼出口,這個蠱嬰一開始帶我來這裡就有彆的目的。

嗯……現在或許兩種可能同時出現了,因為隨著這蠱嬰四處亂看,我也清楚地聽到從這最底層的某個位置處傳來了一些輕微的啜泣聲。

冇錯!有人在哭!而且聽聲音,還是個女人!

我第一反應就是王-丹,可是一來王-丹已經離開了,二來這個哭聲聽音色的話也和王-丹有很大的不同。

這個哭聲有點淒慘的感覺,以至於我都有點發寒了,而且這次的寒冷和寒氣冇有絲毫的關聯,單純就是心理上的衝擊。

我急忙再度看向那蠱嬰,發現他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古怪,首先他並冇有絲毫害怕的表情,其次他甚至還有點像在尋找這聲音的具體-位置呢,剛纔的“搖頭晃腦”似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說實話,我現在心裡多少有點發慌了,倒不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哭聲,而是因為如果這蠱嬰一開始就不是把我朝出口帶的話,那我豈不是等於走了彎路了。

可是這蠱嬰之前明明可以聽得懂我的話,難道說他在明明知道我意圖的前提下,卻又無視了我的要求?

這時候那哭聲變得更大了一些,而且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鑒於之前那雙頭蠱嬰的事情,我對於這種陌生的腳步聲還是比較敏-感的,而且這次的腳步聲似乎目的還挺明確的,就是奔著我們來的,因為這聲音在以很快的速度增大。

不過我卻注意到那這蠱嬰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他並冇有恐懼的神情,相反還出現了一種略顯興奮的樣子。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既然把我引到了這裡,就肯定有他的目的,雖然和出口無關,但我認為也同樣不可忽視。

這個哭聲也有點怪,除了聲音瘮人之外,我發現自己竟然冇法判斷聲音的傳出位置,感覺這聲音更像是從四麵八方同時出現的一樣。

我一開始還覺得這似乎是自己的錯覺,但是越聽就越是能確定這一點。

這聲音……並不像是真人發出來的,而更像是被好幾個喇叭同時播放出來的聲音!

但是也不對,如果這聲音不是真的,那剛纔的腳步聲又是怎麼回事?

我纔想到這裡,就猛然感覺自己被身後的蠱嬰扯了一下。

這個力道我很熟悉,擺明瞭是他感覺到危險才這麼做的。

與此同時,那個腳步聲的主人也已經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裡的地形總體來說十分空曠,由於是最底層,所以也不存在什麼中間的環形升降台區域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些放置監控和控製檯的大圓台,我們現在基本上就位於圓台的中央,而之前的那些四麵八方的哭聲則是從圓台一圈的圍牆後邊傳來的,從我現在站的位置並不能看到那邊的情形。

而那個腳步聲的主人,也就是從其中一麵圍牆後邊轉出來的。

居然又是一個雙頭蠱嬰!

之所以能確定是另外一個,是因為這個雙頭蠱嬰的體型要明顯大於上一個。

這次可和剛纔不同,我們完全是正麵遭遇,那雙頭蠱嬰的倆腦袋都在盯著我,我也同樣在盯著這雙頭蠱嬰看。

而我身後的“正常蠱嬰”則似乎早就被嚇破膽了。彆說幫忙了,感覺他能忍住不逃跑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我在腦子裡快速思索了一下,心說這雙頭蠱嬰除了體型之外,其實和我以前遭遇的那些雙頭怪應該都屬於一個類型。既然是這樣,那他應該就冇什麼特殊的,頂多是力氣要比一般看起來大一些,我並不用擔心被一些不知名的能量所襲擊。

這雙頭蠱嬰並冇有立馬發動襲擊,而是繼續盯著我看了好一陣子,這期間我注意到那些哭聲還在持續當中,這下我便可以確信哭聲和剛纔的腳步聲根本就不是一個個體發出的了。

既然哭聲還在,就意味著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應對,所以眼前這個已經發現我們的雙頭蠱嬰就必須儘快解決掉了。

這雙頭蠱嬰和我對視了大概一分鐘,接著我便看到他的倆腦袋同時晃了一下,然後便對著我猛衝了過來。

我早有準備,不等他靠近,便第一時間用射釘槍對著他的倆腦袋連開了幾槍,槍槍都命中。

這雙頭蠱嬰被我打的踉蹌幾步,差點句栽倒在地上了。

我皺了皺眉,心說這玩意兒也太過不堪一擊了,難道是說還有什麼我冇發現的“大招”?

然而這蠱嬰倒在地上之後就隻剩下了抽搐,竟然都冇有再爬起來。

再反觀我身後的那個臉上有裂痕的蠱嬰,他現在似乎也安靜下來了,冇有剛剛那樣的狂躁不安了。

雖然和我的預期簡直有點大相徑庭,不過我還是小聲安慰那蠱嬰讓他彆害怕,接著我便自己率先朝著那雙頭蠱嬰的屍體靠了過去。

我的目的主要就是想確認一下這玩意兒到底有冇有再對我們造成威脅的可能,順便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構造”。

這雙頭蠱嬰的倆腦袋上現在各插了我剛纔打出去的三根鋼釘,我依稀看到從鋼釘附近散發出來了一陣陣的白色霧氣,看樣子這些雙頭蠱嬰都是被寒氣所影響和控製的。

看起來他的確是冇什麼反抗的餘地的,但我很快就發現這恐怕並非全部都是我的功勞,因為在這雙頭蠱嬰的後背上我能看到很多的傷痕,甚至連他的半條腿都被打折了。

這就說明早在我襲擊他之前,他就已經是個重傷員了。

如此說來,我還是不能小看其他的雙頭蠱嬰。

我到現在為止已經連續見到了兩個雙頭蠱嬰了,如果算上剛纔那個隻聽到腳步聲但是卻未曾謀麵的傢夥,那就是三個了。

這樣看來,這些雙頭蠱嬰也的確和我以前所見到的成年雙頭怪一樣,是被人批量生產的一群怪物,而且他們藉助了能量,已經可以對他們形成係統性的控製了。

現在的關鍵就在於我還不瞭解這裡的雙頭蠱嬰到底還有多少,以及他們的戰鬥力究竟如何,因為這些傢夥就處在山峰內部,如果我們真的包圍這裡並且打算弄清楚裡邊的事情,那就勢必得和這些雙頭蠱嬰做個了斷。

這也是繼那些“狼人”之後,我們現在所要處理的另外一個難題。

不過並非是現在處理,因為我還有更緊迫的事情要弄。

剛纔那個女人的瘮人哭聲依然在持續,而且由於我挪動了位置,使得我更加靠近了一側的牆壁,所以我對這聲音是來自於數個不同方向的喇叭的判斷也更加確定了。

現在我已經完全貼到了這麵牆上,我在這些牆上居然看到了一些類似於工作日誌一樣的東西,而且數量似乎還不少,密密麻麻的幾乎快成了簽名牆。

我迅速朝這些日誌上掃了一眼,發現大部分都是一些數據和工作事項的記錄。

我們最初在島上的時候就曾經看到過不少有關藍鳥公司的工作事項記錄,尤其是我們在遇到吳登海前後所發現的那些有關於島上餵食蠱物的記錄占比最大。

而現在的這些牆壁上所貼條的日誌基本上就是這一類型。

我從這些記錄裡看到了很多的物資類彆,而且其中絕大多數的物資都不是食物,而是一些和蠱術有關的原材料,包括了各式各樣的蠱蟲原體、草藥還有蠱術所需的器皿、工具。

我之所以能確定這些東西都是蠱術所需要的,是因為以前歐陽菁菁曾經專門和我詳細講解過這些方麵的知識。

而歐陽菁菁的蠱術知識來源又全部都是緬甸蠱師那邊,而且這裡牆壁上的絕大多數物資也都完全吻合,我不禁開始懷疑這山峰裡頭的建築……會不會真的和緬甸蠱師有關!

還有,我剛纔畢竟已經看到過一些緬甸蠱師的屍體了,他們也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這裡邊來,說不定他們以前還真的在這裡邊待過一陣子呢。

除此之外,還有一小部分的貼條上標出了一些蠱物運輸的詳細情況。

我以前在島上的時候隻知道藍鳥公司的大部分研究用蠱物都是來自於國外,比如我的“老冤家”白毛狼,還有那種凶猛無比的黑藍虎都是這樣的情況。

但讓我冇想到的是,這些“國外”裡居然也包含了緬甸,因為現在這些貼條上的所有在錄的蠱物都被標明是從緬甸運送而來的。

蠱物的種類也是五花八門,感覺幾乎我所有能想得到的蠱物它都包括在內了……

但是……有一種我卻萬萬冇想到,這上麵居然把一些嬰兒也當成了普通的“蠱物”來運送販賣到了這裡。

我一開始還覺得自己是看花眼了,但是當我進一步仔細檢視的時候,發現除了嬰兒之外,竟然還有一些孕婦也跟著被運來了。

我立馬就聯想到了聶萍的事情,她也是早在懷孕期間就已經被蠱蟲病毒所沾染了,所以聶比在出生的時候纔會變得如此反常,以至於都有些恐怖了。

我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個蠱嬰,以及剛纔被我殺死的那個雙頭蠱嬰,心說難道他們都是這樣被運送來的?還真有這個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表明這裡的很多事情都和緬甸蠱師脫離不了乾係。

我以前倒是也在清明夢裡見到過有關緬甸蠱師和起源計劃合作的畫麵,但我一直都以為他們之間的合作都隻是停留在很初級的階段,而且還冇有來得及深-入,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些人之間的合作不僅緊密,而且似乎還得到了藍鳥公司高層,包括陳烈本人的同意,否則的話,這些數據記錄也不可能這樣明目張膽地寫在這裡了。

嗬嗬,他們居然還曾經批量販賣過孕婦,這也再一次重新整理了我對藍鳥公司的認知。

這時候那哭聲變得又大了不少,我便放棄了繼續檢視這些日誌,轉而朝著牆壁後邊繞了過去。

這裡的牆壁結構相當牢固,感覺和外邊的山體硬度也差不了多少,看起來更像是有兼顧牢籠的功效。

我才一繞到牆壁邊緣,就聽到了另外一種聲音,是一些細微的“嘶嘶”聲,聽起來就像是信號不太好的動靜一樣,而且隨著這聲音的出現,那哭聲也變得稍稍模糊了起來。

這也讓我更加確信這些所謂的哭聲不過是一些重複播放的“信號節目”罷了,我很快就徹底繞過牆壁之後,接著便看到了發出聲音的東西。

和我的預料還是有一點點的區彆,我本來以為最多也就是個喇叭,可讓我意外的是,這後麵居然是一個類似投影儀一樣的裝置,而那個發出哭聲的女人就被投放在了投影儀前麵的幕布上。

這種幕布裝置正是我以前經曆過的寒氣回憶所必備的,現在出現在這種滿是寒氣的環境下似乎也合情合理。

除此之外,這牆壁後邊還有不少的複雜精密儀器,我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