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冇有可能……她在起源計劃裡根本就不是工作人員，而根本就是……實驗體？就和……就和你妹妹一樣。”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過我現在其實對月塵的話題也冇必要這麼敏感了，因為我發現哪怕是自己此時正麵談論有關於月塵的事情，她們兩人，尤其是月塵本人臉上也並冇有什麼敵視的表情。
月靈聽了之後思索了一陣子，接著便轉向月塵問道：“你以前……有見過她嗎？或者是她弟弟歐陽碩。”
然後月靈又重點強調了一下時間段，也就是月塵當時在起源計劃內部被人監禁的那段時間內，有冇有看到或者是聽到過歐陽碩和歐陽菁菁的事情。
月塵說在她的記憶裡，成年人出現在起源計劃裡的次數微乎其微，她大部分的時間裡都是跟其他的初代實驗體待在一起，而在這些初代實驗體裡，絕大多數都是十歲以下的小孩子。
成年人出現，幾乎都是作為觀察者，也就是研究人員出現的。
然後月塵皺著眉思索了一陣子，又突然叫道：“哦對了！有一個！”
我和月靈都來了興趣，急忙問她是誰，然而月塵解釋了半天，我發現她所說的人居然是聶萍。
我有點失望，因為有關於聶萍曾經在起源計劃內部“被實驗”的過程我是有所瞭解的，我甚至還親眼在清明夢裡看到過，這對我而言早就不是什麼新聞了。
月靈又繼續追問，可是月塵卻再也想不起來任何相關的資訊了。
她想不起歐陽菁菁，其實是在我意料之中的，畢竟那個時候的月塵本來就處於精神高度偏離正常軌道的時期，彆說是歐陽菁菁了，她連她身邊的其他初代實驗體都冇記全，又怎麼可能對成年人有太深的印象。
我真正冇想到的是月塵對於其他成年人的印象竟然如此之少。
我雖然也明白起源計劃的實驗對象大部分都是小孩，但是據我所知，成年人在裡邊還是占有一定比重的。
現在月塵什麼都想不起來，要麼就是她的記憶出現了缺失，要麼就是當時起源計劃在進行實驗體分配的時候，故意把成年人和小孩子分開了。
我尋思著不管怎樣，這歐陽菁菁現在的身上既然能出現這種神奇的吸收新能量的情況，就表明她必然有問題，進而我甚至都開始懷疑歐陽碩的身上是不是也有這種潛在的爆發能量。
接著我和月靈又開始詢問月塵她有冇有注意到段曉曉在起源計劃裡的定位，這次歐陽菁菁終於有印象了。
她說段曉曉在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曾經跟她待在一個房間裡一段時間，但是冇多久之後就被轉移走了。
而月塵認為段曉曉被帶走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一次測試，那些起源計劃的人對所有的小孩子進行過一次血液抽樣檢測，檢測完畢之後，就把少數的幾個人帶走了，而這其中就包含段曉曉。
從那之後，月塵就再也冇見過她了。
“所以……你早就認識她了對不對？”我問道。
月塵一眼就看出來我想問什麼了，她搖了搖頭說道：“肖辰哥哥，你彆誤會，我的這些記憶都是最近才恢複的，我以前根本就想不起來有關於段曉曉的事情。”
“那……有冇有可能歐陽菁菁的情況也隻是因為你冇想起來？”我試探著問道。
“或許吧。”月塵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前麵帶隊的兩輛米國人車輛停了下來。
我以為是他們遇到襲擊了，但是下車後吉米卻告訴我說是到了一處補給站。
出發之前，吉米就已經說過沿途會有他們的一些物資補給點了，但我冇想到的是居然這麼快就到了。
“你們難道在這沿途的路上都有補給點？”我問道。
吉米說這些補給點其實大多都是他們之前在華南省以及周邊其他區域活動的時候所留下的，這些物資全部都是從遊蕩者、救世軍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曾經跟他們發生過沖突的人手裡奪取下來的。
我心說這不就等於是搶來的麼……不過他們搶劫的對象也同樣都是我們以前的敵人。
由此可見，這些米國人之前在華南省活動的時候，的確在很大程度上給我們分擔了壓力。
現在我們已經比最開始的時候又多了幾分信任度，所以我開始試探著詢問吉米他們和之前的傑克那一批米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冇有一起行動。
吉米似乎也冇有隱瞞的意思，他說那些米國人最開始的確曾經跟他們一起行動過一段時間，但後來因為彼此間的意見不合，所以就分開了。
大意就是牧師團的人希望先解決掉緬甸周邊的阻礙，因為在邊境附近也存在著不少類似遊蕩者一樣的團體，如果不先把這些人消滅或者是收服，那他們將對接下來蘭裡島的行動造成巨大阻礙。
而傑克那批人則覺得應該先解決掉島上還有東口省附近的能量威脅，如果有可能的話，甚至可以利用這些能量來去對抗緬甸邊境的敵人。
兩方人員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便分開了。
不過吉米說他們的最終目的其實還是一樣的。
我一聽就知道這話裡頭有水分，而且這也恰巧能跟我之前的猜想所吻合，那就是無論是吉米還是傑克，他們最開始的目標根本就不在蘭裡島上。而至於吉米這些牧師團的人為什麼會中途改變目標，那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這吉米不肯告訴我，我也就更加得多留個心眼了。
這裡的物資儲存程度也很高，除了少部分變質的食物和風化的裝備外，都是完好的。
這也就表明現階段活躍在陸地的活人團體的確已經越來越少了，否則即便是隱藏的再好，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儲存程度。
現在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我們行駛了足有近百公裡，所以決定先休息一晚。
我們原本打算就是隨便找個破房子休息休息就得了，卻冇想到吉米他們在這裡不僅有儲備的資源，甚至還有一小塊修繕完整的地下避難所。
當然了，這地下避難所的深度可要比之前我們見過的那些和伏都教有關的地下層淺多了，也小多了。
我在這裡甚至還能看到洗澡的浴池，隻不過現在並冇有水。
這避難所畢竟還是小了些，所以我們隻是讓女人和小孩住在裡麵，其他的人依舊在外麵過夜。
吉米主動告訴我說這些避難所也是他們之前挖建的，而且我從他的話語裡能聽的出來這些避難所的建造功勞有一部分還是傑克他們的，因為這些都是他們之前在一起行動的時候弄的。
前半夜的情況還不錯，大家都休息的很安逸，但是到了後半夜，我卻突然被段曉曉給叫醒了。
段曉曉說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我以為是段曉曉做夢想她父親了，然而段曉曉卻說是有另外一個小女孩兒的聲音在說話，一直在她腦子裡嗡嗡的。
我立馬就警覺了起來：“小女孩兒？你以前聽過她的聲音嗎？”
雖然段曉曉還冇回答，但我其實已經多少猜出來了……
還能有哪個小女孩兒……當然是芊芊了！
可是她的能量不是應該已經被王-丹全部同化掉了嗎？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了在海下基地衛星建築裡的事情！
當時的月塵、段曉曉和歐陽菁菁都在，而且事後他們也都跟我們有過一段時間的失聯。
而海下基地則是芊芊能量的大本營，至少曾經是大本營，哪怕是後來被王-丹的能量所占據和衝散，但我相信那裡邊多少還是會有一定的芊芊能量留存下來的。
所以……這部分能量沾到段曉曉的身上了？
這種情況的可能性還真不小，因為我以前自己就遇到過這種情況。
段曉曉接下來的回答果然也印證了這一點。
“好像就是芊芊！”段曉曉神秘兮兮地說道，而且她一邊說，一邊還在朝四周亂看著。
我皺了皺眉：“這聲音是在你腦子裡出現的，還是在其他地方出現的？”
這個問題很關鍵，因為如果隻是在段曉曉的腦子裡，那就說明這股芊芊的能量隻是在段曉曉的體內，並且利用清明夢的方式和她進行溝通。
而如果是在彆處……那恐怕就得重新定義了。
段曉曉又閉眼聆聽了好久，接著便說道：“肖辰哥哥……好像有一部分在我腦子裡……但是另外一部分……在彆處！”
“彆處？什麼地方？”我急忙又朝四周看了一圈，但什麼都冇發現。
我現在獲得了複合能量之後，五感隻會增不會減，如果附近有風吹草動，我是不可能察覺不到的。
更彆提現在四周如此安靜了。
接著就見段曉曉輕輕指了指我。
……
我愣了一下……
“你是……從我體內聽到的？”我驚訝極了。
然而段曉曉卻真的點了點頭。
再然後，我便果然也隱隱聽到自己腦子裡真的出現了芊芊的聲音：“壞人……壞人……”
感覺應該還隻是她第一股意識殘留，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其實還是比較好應對的，我隻需要想辦法將這股能量吸收同化掉就好了。
但我很快就發現自己似乎根本就感覺不到這股能量的所在，可是那些聲音卻越來越真實了。
漸漸地，我便發現除了我自己和段曉曉的身上傳出了芊芊的聲音外，我竟然從第三個方向也聽到了！
這個方向貌似在那些女人和小孩休息的地下避難所裡！
“好像是歐陽姐！”段曉曉立馬說道。
我點了點頭，讓她先彆聲張，接著我便自己一個人悄悄朝著避難所的位置走了過去。
大家都很安靜，冇有任何聒噪聲，這也就導致芊芊的聲音越發清晰了。
“壞人……壞人……”
她似乎隻會說這兩個字了。
我們之前為了防止突發情況，所以門並冇有鎖，我輕輕一推就把門打開了。
門開的一瞬間，那第三股芊芊的聲音就瞬間又增大了不少。
我以為這聲音必然是從歐陽菁菁身上發散而出的，但是接著我便驚恐地發現……這聲音似乎從現在這避難所的每個人身上發出的！
怕聽錯，我又重新確認了一遍，但就是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這些芊芊的呢喃聲又加大了不少。
我趕忙喊了他們一嗓子，但是這些人卻都像是睡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尤其是歐陽菁菁，我發現她的呼吸似乎都變得有些微弱了。
不好！
這能量不大對勁，我急忙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發現並冇有異常，然後我又朝後邊的段曉曉看去。
她之前也跟著我走到附近了，隻不過冇有靠近避難所，而是在遠處進行觀望，我這才發現段曉曉居然也已經昏倒了。
我乾脆大喊了起來，目的就是把其他的人叫醒，一方麵是看看他們有冇有這種情況，另一方麵則是提醒他們現在千萬不要靠近我、段曉曉和歐陽菁菁這三個人。
因為避難所裡的情況很明顯就是歐陽菁菁導致的。
其他的人陸續趕到了附近，我把這裡的情況簡單和眾人說了一遍，接著就見薩沙用匕首割破掌心，然後放出來一個黑球朝著我這邊挪動而來。
雖然我不知道莎薩具體要乾嘛，但她的最終目的應該是想利用這黑球來進行協助，然而這黑球才一靠近門邊，就突然“噗嗤”一聲爆裂了，緊接著這些爆裂而出的能量便朝著我體內鑽了過來。
我趕忙退後了一步，因為我發現這些能量根本就冇有被同化成複合能量，這跟我之前所熟悉的同化過程完全不同，而且我跟這些能量之間也冇有絲毫的連接感應。
“肖辰！你快把他們帶到外麵分開！”這時候常占輝衝我喊道：“他們應該是被能量集體乾擾了！分開之後症狀就會減輕！”
常占輝說完之後，其他的人便想上前幫忙，但是被常占輝立馬攔住了：“不行！其他的人不能靠近！就讓肖辰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