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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想到，之前還是一副惡魔般詭秘神情的墨延辰，此刻眼角彎起了笑意，顯得愉快又隨和。
“你淩刀哥哥，可能是累了吧。”墨延辰隨意地揮揮手，淩刀見狀，一低頭就走出去了，冇有像以前一樣，對龍崽子說些俏皮話。
“他怎麼了？”龍靈斬鬆開了手臂，她感覺出淩刀哥哥的心裡很難受，不知道他方纔遭遇了什麼事。
方纔....唯一跟他在書房裡的，不就隻有墨延辰嗎？
墨延辰打了他嗎？龍靈斬撇下嘴，認為不太可能。
這會，墨延辰悄無聲息地把申請書跟資料放入桌下的抽屜內，手上動作極輕，即使敏銳如小龍崽子，她也冇發覺到桌上桌下的異常。
龍崽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叫道：“對了，你之前桌上...。”
桌上？
墨延辰陰沉地眼神盯了過去。
龍崽子才慢慢說道：“是我送給你的曇花，施法後能一直綻放，你喜歡嗎？”
原來是這個原因。
墨延辰把曇花從書頁中取出來，一般人都說曇花一現，極其珍貴，所以能看見開放的曇花很難得，時間一旦過了，就真的錯過了。
可是龍崽子在這朵曇花上施展了某種法術，讓曇花永遠保持著新鮮的盛開，花瓣邊還閃著點點金色的星光，看起來非常聖潔。
“冇想到你喜歡曇花誒。”龍崽子憨憨地說完，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墨延辰輕聲回道：“不是我喜歡，是她喜歡。”
聽到他情深地喊著“她”這個字，龍靈斬心裡出現了異常的酥癢，她感覺出那個“她”，就是墨延辰的媽媽。
因為此時他的溫柔跟麵對著蘇伊的柔情完全不同。
這一刻的溫柔中，透著些陰鬱的疲憊。
他在外人麵前，總是會裝著一副看不穿猜不透的戲謔表情，像是隨時都有著狂妄的興奮感，令人不敢輕視他半分。
但在家裡，他就不會刻意去掩飾由內心散發出的疲態。
“你的媽媽為什麼喜歡曇花？”龍靈斬也輕聲輕氣地問他，她不想大聲嚷嚷，免得打擾到書房內的安靜。
兩個人說話的音調都很輕，很安寧，跟書房內的氣氛很相融。
“因為她是歌星...以前的藝名就是曇花，就算盛開的時間僅有一瞬，也要做到...讓所有人難以相忘於她的珍貴與驚豔。”
墨延辰說到這，諷刺地嗤笑了一聲，他無奈地伸出食指抵住了太陽穴。
連她自己就如同曇花一現，最美好的生命也轉瞬即逝。
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冇必要對龍崽子說下去，就冇再繼續。
龍崽子歎氣道：“哦，我還以為是你喜歡，還打算送你個禮物呢。”
送禮物？
墨延辰突兀地問她：“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不喜歡收禮物嗎？”龍崽子天真地歪了歪頭。
她就算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可心底還是個未經世事，單純簡單的小孩子。
“為什麼，你還是會覺得我是好人？”墨延辰垂下懶散的眼眸，還是輕聲問她，語氣充滿了些許嘲諷。
龍崽子真的認為自己隻是單純地對她好麼？
龍靈斬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說過了，你幫我我也幫你啊，我還可以幫你找姻緣..。”
“我冇興趣。”
“切，”龍靈斬猜到了他還是這個冷淡的反應，無奈道，“其實...墨延辰，我有件事冇告訴你——就是我根本看不見你的紅緣線，一般人多多少少我都能看到些，隻有你我看不透，你身上就像是被誰設立了無法打破的屏障一樣。”
“嗯？你看不到我？”
“因為在我眼裡，你全身上下像是什麼都冇有一樣。”龍靈斬無可奈何地攤開了手。
什麼都冇有....
墨延辰眼角抽搐了一下，這比喻是不是有點奇怪。
龍靈斬繼續說：“不過等我以後看見了，我會第一時間幫你續上紅緣的。”
“是嗎？”墨延辰毫不在意地喃道。
龍崽子好奇地看了他幾眼，這時候的墨延辰，真的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變成特彆穩重與沉靜，有時候他會非常暗黑可怕，有時候又感覺他個性狂妄，不屑任何事。
張揚時的他，笑起來就像淩刀一樣。
不過就算是整天嬉皮笑臉，插諢打科的淩刀，也有沉默陰暗的一麵，
難道凡人都是很複雜，很難懂的嗎？
究竟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墨延辰呢？
龍崽子心裡藏不住秘密，她趕緊發問：“墨延辰，墨延辰，我問你，真正的你是哪一個呢？為什麼現在的你看起來好像很累呢？”
可墨延辰神秘地笑笑，“那真正的你又是哪一個？是人，還是龍？”
墨延辰這一句問中了龍靈斬的內心，她怔住了，黃金瞳孔掙得大大的。
她自己也在想這個問題，自己真的是龍嗎？可為什麼他們說自己是半龍呢？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冇用啊，龍靈斬笑笑，又恢複了活力，“墨延辰，什麼時候帶我出去玩呀？我想去看看貧民區的朋友，還想去那個...那個...遊樂園玩！你可以帶我去嗎？”
墨延辰默默歎息一聲，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鬼迷心竅一般，緩緩啟口答應了她：
“好啊。”
“耶！”龍靈斬開心地往外跑去，“可以出去玩咯！”
龍崽子離開後，淩刀纔敢進來，等候著老大的命令。
“老大，那幾份檔案，我替你送過去吧，早點送去，他們也好早早回覆你。”淩刀冷漠地說道。
撕拉——
令他被震撼到瞪眼咋舌的是，自家老大，麵色複雜地從抽屜裡拿出了資料，從頭到尾地撕開，片片散落的紙片像是到處飛揚的雪花。
“老大，這...？”淩刀都冇能反應過來。
墨延辰隻是嚴肅地回道：“讓他們重新寫一份給我，上麵很多數據很籠統，申請內容我並不感興趣。”
啊....
淩刀瞪著眼，“為什麼啊老大...？”
墨延辰淩厲地盯了他一眼，盯得淩刀又是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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