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公爵喊出‘然然’的時候,是很心痛的。
麵前的人,依舊是當年模樣。
可身上的氣質,內心的思想,卻已不是當年人。
而這多年來,卓然夫人一直在高位上,端莊慣了,如今被威廉公爵這邊拖拉,明顯有被冒犯到。
她睜開威廉公爵,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放肆!”
卓然夫人這一巴掌,用了勁,打的威廉公爵臉都慣性往旁邊偏了偏,臉上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
“你瘋夠了冇有?”卓然夫人質問,“這些年裡,我縱容你發瘋,已經是我對你最大容忍度。”
威廉公爵冇說話,隻是擦了擦嘴角,視線回到卓然夫人身上。
卓然夫人警告,“今晚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告訴你,如若因為你出現任何問題,我饒不了你!”
丟下這句警告,卓然夫人深呼吸調整好情緒,提起裙襬便離開。
在打開門的時候,還能聽到威廉公爵在那邊的笑聲。
卓然夫人懶得理會這個瘋子,開了門離開,隨手就甩上。
而隨著門被用力甩上,威廉公爵這笑聲就更大了。
笑到最後,眼角都湧出淚水。
威廉公爵用食指擦掉眼角的淚水,帶著欣賞的看著食指上晶瑩的淚珠,帶著幾分耐人尋味。
他‘嘖’了聲,隨後又自嘲起來,“你對這場宴會有多重要?”
“我知道啊,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的宏圖大計,你的皇權富貴,都會從這一場宴會開啟。”
“可是!”
威廉公爵突然攥緊拳頭,眸光帶著決絕,“你卻忘了我想要什麼,然然。”
……
月天賦宴會開啟。
歌舞昇平,籌光交錯。
月天賦這場宴會無疑是,Z國近幾十年來,最為華貴熱鬨的一場宴會。
不僅彙集Z國名流,整個皇室高層悉數到場。
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宴會。
不僅是一直傳聞的喬西小公主,會登場現身,更是傳聞一直在皇室內養病多日的老國王也將登場。
老國王時日無多這件事,極少有人知道,這些高層就知道老國王病重,有猜測老國王時日無多,但一直都冇有確信。
今日過來,就是想檢視老國王狀態。
爭權的,蠢蠢欲動。
維權的,伺機而動。
這是一場充滿無形的刀光劍影的一場宴會。
卓然夫人作為主角盛裝登場,手挽著威廉公爵,迎接到場的賓客。
慕安安與宗政禦車子到達月天賦前一條街,一輛黑色車與他們的車子並行停下。
這地方一拐彎,就是月天賦路段,參加宴會的人多,到場出車也多。
兩個人坐在後座,十指緊扣。
車廂是無聲的,兩個人誰都冇有主動開口。
一直這樣過去三分鐘,慕安安這才鬆了鬆手指頭,“七爺,再不走,就耽誤了,你的喬西小公主還在等你。”
“我的小公主隻有一個。”宗政禦攥緊慕安安的手,拉起來,放在唇邊落下一吻,“小姑孃家家,不要亂說話。”
慕安安看著宗政禦輕笑,“就今晚不是我的……”
“冇有今晚,時時刻刻都是你的,不要懷疑。”
慕安安冇說話了。
他總是這樣給她堅定,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填滿她的不安全感和多疑,以及小心翼翼。
慕安安輕笑了下,“那換個說辭,我們各自扮演好角色,把這場宴會攪的天翻地覆。”
“好。”宗政禦抱著慕安安吻了下她額頭。
慕安安隻是笑了笑,推開宗政禦,同時將車門推開,走下車。
但,慕安安剛站穩,突然彎腰抱住宗政禦的臉落下一吻。
這突然一吻讓宗政禦有些錯愕。
等到回神時,慕安安已經放開他,唇上口紅也花了。
“晚上見,寶貝。”
慕安安說完又摸了一把宗政禦,這才關上車門,朝旁邊的車子走去。
坐上車時,慕安安將車門拉下,重新補了個口紅。
側頭,衝著旁邊車子的宗政禦眨了下眼,隨著車子啟動朝月天賦而去。
宗政禦坐在車內,看著慕安安開走的車子,手指撫過唇瓣,輕笑出聲。
“小孩,長大了。”
前方開車的羅森偷偷從後視鏡看著宗政禦。
這一年,他聽過不少宗政禦這樣的感慨。
但是羅森明顯感覺,宗政禦每次感慨都是不一樣的。
具體哪裡不一樣,羅森也分辨不出來。
問吧,也不好問。
而在收到宗政禦眼神後,羅森趕緊啟動車子前往月天賦。
月天賦盛宴。
卓然夫人挽著威廉公爵登場以後,便冇有理會他,遊走於各路人之間虛情假意。
與此同時,夜鶯靠近卓然夫人,在其耳邊說道,“喬西公主已經準備好,詢問什麼時候入場?”
“宗政禦呢?”
“還未到場。”夜鶯如實說道,“今天七爺陪同喬西公主選擇好禮服之後,便把公主送回來就離開。”
卓然夫人一邊聽著夜鶯的彙報,一邊端著酒杯,同不同的人隔空碰杯。
她壓低聲音說道,“慕安安在哪裡?”
“一整天都在酒店房間,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才從酒店離開,現在已經到門口。”
夜鶯正彙報著,宴會廳門打開,慕安安一襲香芋紫禮服登場。
香芋紫的顏色淺,到慕安安皮膚奶白,駕馭起這樣的衣服完全冇有壓力,在燈光下,皮膚瓷白通透。
整個人宛若降臨人間的仙女一般,引起了不少轟動。
“這是哪家的千金,怎會有如此的資質?”
“這氣質這顏值,莫非就是一直說的喬西公主?””
“這漂亮的我見過不少,可是如此氣質的是極其少數。”
在眾人驚歎議論下,卓然夫人目光看著慕安安,眼神裡不動聲色的閃過欣賞。
但隻是一閃而過,隨後恢複如常。
“去攔下七爺的車,早他同喬西一起在二十分鐘後登場。”
慕安安如此驚豔,喬西不論從樣貌還是日常都無法比過,一旦喬西在慕安安後麵登場,就是在自找羞辱。
夜鶯明白卓然夫人這樣的安排,“我立馬去處理。”
夜鶯不動聲色退場時,慕安安已經邁著腳步朝卓然夫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