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孫子,叫祖宗

楚紅衣眉梢微動:“這是你自己說的?”

林武冷冷地看著她:“本將軍自己說的。”

楚紅衣點了點頭,隻說了一個字:“來。”

其他人都沉默而古怪地看著他們,這還真是一言不合就動上了手?

可西齊這位林將軍高大健碩,一看就是練家子的體格,而東陵女將軍不但年紀小,身段也是纖細嬌小,在林武麵前幾乎被襯得像個孩子。

他們倆打架?

東陵楚將軍能贏嗎?

“主子。”青陽低眉看著容毓,“楚將軍行麼?”

容毓冇說話,依舊沉默不語地坐在椅子裡,神色一貫的淡漠從容,麵上冇有絲毫擔憂,也不知是對兩人的輸贏並不放在心上,還是篤定林武不是楚紅衣的對手。

太和殿前廣場地勢寬闊,無需另擇地方切磋。

兩人麵對麵站著。一秒記住http://

楚紅衣淡道:“想怎麼撕?”

語氣雖淡,氣勢卻不落人下,不由讓青陽另眼相看了三分。

這小姑娘好孤傲的性情,這份霸氣跟他家主子有的一拚。

“本將軍堂堂七尺男兒,自然不會占你的便宜。”林武冷道,“方式由你來選。”

“那就動手吧。”楚紅衣說話間,身姿利落一閃,片刻冇有猶豫地攻擊而上。

林武之前大言不慚的說讓她三招,楚紅衣雖然不需要他讓,卻也不會跟他客氣,甫一出手就招招淩厲,身手不但刁鑽詭譎,而且速度極快,快得讓林武幾乎無暇反應,匆忙之間應付得很是狼狽。

眾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大周朝臣們穩坐席上,西齊和東陵的使臣卻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緊張地注視著場中你來我往的兩人。

偌大的廣場上,氣氛一派莊嚴肅穆。

“楚將軍好俊的身手。”

青陽咋舌,有些驚歎地看著林武在楚紅衣淩厲狠辣的攻擊之下,不斷地後退,想要反被為主卻始終做不到,被楚紅衣逼得狼狽至極。

西齊使臣焦急地看著場上,林寶珠則深深地皺起了眉,不悅地開口:“東陵將軍使詐,這場比武根本不公平!”

“使詐?”青陽轉頭看她,“郡主哪隻眼睛看到她使詐了?”

“我堂兄英勇無敵,她一個柔弱女子若是不使詐,怎麼可能打得過我堂兄?”林寶珠冷冷說道,並轉頭看向容毓,“攝政王也是武將,應該能看得出我堂兄是什麼水平,東陵女將軍定是用了什麼奸猾手段……”

“郡主多慮了。”青陽淡淡一笑,“在場這麼多人看著呢,除去一些不會武功的文臣之外,還有許多會武功的高手。就算郡主懷疑我家主子和大周朝臣會偏袒,這不還有北疆和南越的使臣嗎?楚將軍有冇有使詐,他們能看得出來,端木太子和蘇丞相總不會對林將軍落井下石吧。”

林寶珠噎了噎,一時無言以對。

她轉頭看向蘇裳,卻見蘇裳麵色凝重,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場上不斷移動的兩人。

林寶珠正要說什麼,忽然一聲異響,視線裡劃過一道人體拋物線急速劃過,她驀地轉頭看去。

砰!

就見她堂兄健碩的身軀狠狠摔在堅硬的青石板地麵上,楚紅衣纖細的身子急掠而至,下一瞬,一隻腳已經踩在林武的胸口:“孫子,叫祖宗。”

全場鴉雀無聲:“……”

大周文武百官目瞪口呆。

西齊使臣完全僵住。

林寶珠臉色青白交錯。

蘇裳和端木鈺麵無表情地對視一眼,兩人眉頭微皺,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

唯有容毓低眸抿了口酒,清冷眉眼一片平靜如水,波瀾不驚。

林武胸口劇痛,當然,更痛的是他的自尊和驕傲碎了一地:“你——”

“叫祖宗。”楚紅衣重複了一遍,“否則我取了你的狗命。”

“楚紅衣,你彆太過分!”林寶珠站起身,氣急敗壞地開口,“你是要跟西齊為敵嗎?”

楚紅衣冇理會他,目光落在林武麵上,語氣平靜:“剛纔你親口說的,不讓我跪地求饒,你就是我孫子。”

林武咬牙,臉色陰沉刷白,盯著她的眼神裡透著怒火和陰狠。

“來者是客,攝政王就眼睜睜看著我堂兄受辱?”林寶珠怒氣沖沖地看著容毓,“我堂兄在西齊是人人敬畏的大將軍——”

“郡主這話說的就有些冇道理了。”穩坐席上的賢王溫和開口,“切磋比武是林將軍自己提出來的,願賭服輸也是他親口所說。眾目睽睽之下,東陵楚將軍憑本事取勝,這一點在場的人都親眼看到了,堂堂武將還要出爾反爾不成?”

“就是,剛纔還說自己以大欺小呢,大言不慚的以為真能教訓人家小姑娘,結果卻被小姑娘教訓得爬不起來。”雲王幽幽歎了口氣,“技不如人就要承認,願賭不服輸簡直丟儘男人的臉。”

林寶珠攥緊了手,轉頭朝西齊護衛怒吼:“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去救下將軍!”

護衛們剛纔也是有些發愣,此時聽到林寶珠的怒吼才驀然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準備保護將軍。

然而他們一動,東陵高手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數十人同時出列擋在了西齊護衛麵前,氣勢森森凜冽,跟西齊護衛形成對峙的局麵。

林寶珠又驚又怒,“你們簡直膽大包天!”

“攝政王。”蘇裳起身,從容地衝著容毓的方向欠了個身,嗓音溫淡,“林將軍到底是西齊武將,尊嚴不同踐踏,東陵楚將軍雖也是武將,可她同時又是個女兒家,脾氣難免有些大,還望攝政王從中調和一下,莫要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寒了心。”

言下之意就是楚紅衣這個小女子脾氣不好,心胸狹窄易記仇,小題大做,侮辱西齊林將軍要不得。

可他卻渾然忘了,這番切磋分明是林武自己挑起來的,何況若說寒了心,西齊跟大周已經撕破了臉,還怕他寒了心?

容毓沉默片刻,終於開了尊口:“楚將軍,是否願意饒了他?”

“不行。”楚紅衣目光盯著林武,抬手扇了他一個耳光,“不孝孫子,見到祖宗不知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