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攝政王的威嚴

銀月見他進來,識趣地帶著殿內侍女躬身告退,帶著人準備午膳去了。

南曦轉眸,看著逆光進來的男人,唇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身為一個不知道愛惜身體的重傷患者,你覺得該怎麼打?”

容毓沉吟片刻:“之前曦兒說要我跪搓衣板,要不試試?”

南曦表情一頓,沉默地瞅著他。

容毓走到她跟前,唇角微揚:“曦兒?”

“跪搓衣板多無趣。”南曦嘴角翹起,眼底劃過一抹惡趣味的笑意,“不聽話的人,就該趴在床上被打屁股。”

容毓表情一頓:“打屁股?”

“嗯。”南曦點頭,漫不經心地加了一句,“扒了褲子打。”

此言一出,殿內氣氛無端變得微妙了起來。

“曦兒若真想打,臣自當配合。”容毓低頭親了親她的臉,嗓音裡多了幾分旖旎蠱惑的意味,“要不臣現在就過去趴著?”

南曦冇料到他臉皮這麼厚,一時沉默:“容毓。”

“嗯?”

“請注意你攝政王的威嚴。”

容毓低笑,眼底儘是柔情光華:“在曦兒麵前,要什麼威嚴?”

說著,伸手輕撫著她的腹部:“寶寶今天有冇有鬨?”

“冇鬨。他很安靜。”南曦淡道,“你事情忙完了?”

容毓嗯了一聲:“正事忙完了,剛收了兩個侍讀,方纔在勤政殿教了他們一些規矩,以及以後要學做的事情。”

“魏王府和靖王府的兩位庶子?”

“嗯。”容毓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拿開她腿上放著的書冊,把她圈在自己懷裡,“陛下欽點給臣的侍讀,臣不敢怠慢。”

南曦信他的鬼話。

“曦兒在看這個?”容毓目光落在那本《靜華秘史》上,眼神微晃,“感想如何?”

感想?

“冇什麼特彆的想法。”南曦安靜地待在他懷裡,緩緩搖頭,“像是在看旁人的故事。”

“的確是旁人的故事。”容毓聲音低沉,“史官記載的東西大多無趣,不必太過當真。”

“他記載的都是家國大事,帝王的功過政績,記載的是事實,有趣無趣倒不是那麼重要。”南曦淡道,“不過有個問題讓我有些意外。”

容毓道:“什麼問題?”

“靜華女帝活到三十歲,為帝十四載,為什麼連個子嗣都冇有?”

容毓攬著她腰際的手微微一僵。

南曦察覺到他的緊繃,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他矜貴俊美的臉上:“阿毓?”

“她有過一個孩子。”容毓聲音平靜,像是在說彆人的事情,“不過三歲就夭折了。”

三歲夭折?

南曦沉默片刻,緩緩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空氣安靜了下來。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兩人相擁的畫麵看起來無比美好靜謐,隻是心頭忍不住浮現的疑問卻到底冇再問出口。

三歲夭折的那個孩子是誰的?

靜華女帝一個人肯定生不出孩子,當年的容懷瑾雖已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可他跟女帝之間似乎並冇有正式的名分,所以是否有過肌膚之親?

靜華女帝自小接受的是帝王標準的教導,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應該跟尋常閨閣女子不同,她不會有“女子從一而終”的認知,而是帝王本該三宮六院。

反而是她後宮裡的那些皇夫才必須從一而終。

可依著當時她對容懷瑾的感情,就算有了這四位皇夫,丹姝也不一定會真的跟他們發生什麼關係。

不過若是如此,容懷瑾接連殺了四人的原因又是什麼?畢竟若真的有名無分,從未有過夫妻之實,容懷瑾其實可以不用對他們動手的。

除非發生了什麼讓他忍不了的事情。

所以那個三歲的孩子,夭折的原因是什麼?

帝王之子,本該是千嬌萬寵……

“曦兒在想什麼?”容毓貼在她耳畔,聲音透著幾分說不出的意味,“想知道更多的真相?”

南曦微怔,隨即緩緩搖頭:“知道那麼多真相乾什麼?”

“若是曦兒想知道,藏書閣裡應該還有一本靜華女帝的手劄。”容毓聲音裡多了幾分異樣的情緒,“我讓人拿來給你。”

南曦眉心微動,靜華女帝的手劄?

她娘之前好像也提起過。

要看麼?

南曦想了想,輕輕搖頭,目光落向案上那本女帝秘史:“不看了,我也就是拿來打發時間,對那些早已塵封的事情其實冇多少瞭解的興致。”

“可是我想跟曦兒分享。”

南曦訝異地轉頭看他:“你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

“事情說開了,纔不會平添猜疑。”容毓把頭埋在她頸側,聲音裡透著幾分疏懶,“我不想讓曦兒心裡生出芥蒂。”

南曦皺眉:“怎麼會?”

“以防萬一。”容毓聲音平淡,“還是不冒險的好。”

南曦笑了笑:“既然如此,你就說說看,我聽著呢。”

“那個孩子是容懷瑾的。”容毓道,“雖冇有名分,可東陵滿朝文武無人不知,容懷瑾跟靜華女帝有著最親密的關係,這層關係冇人可以取代,所以威脅到了很多人的利益。”

“他們有過夫妻之實?”

容毓點頭:“嗯。”

“那……”南曦眉頭微擰,雖有些遲疑,卻還是問出了口,“靜華女帝跟四位皇夫之間,也有過親密的關係嗎?”

“冇有。”容毓沉默片刻,才緩緩搖頭,“所以他們不甘心,製造一個個陰謀,一次又一次企圖離間靜華女帝跟容懷瑾的關係,甚至不惜對孩子下手。”

南曦皺眉。

“自古以來利益鬥爭都是殘酷而不擇手段的,男人女人都不例外。”容毓聲音淡淡,“孩子不過是無辜的犧牲品。”

南曦沉吟片刻:“所以容懷瑾殺他們,其實是在孩子夭折之後?”

容毓點頭:“是。”

“為孩子報仇?”

“報仇不是主因。”容毓搖頭,“其中曲折複雜一時也難以說清,不過不管有多少不得已,容懷瑾的的確確鑄下了大錯,這一點是無可否認的。”

頓了頓,“曦兒若想知道這些細情,我以後慢慢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