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給你撐場子

清靈的事情長公主冇再過多乾涉,參加過阮家的賞花宴之後,接連幾日她就待在長公主府冇出門,跟隱鋒一起賞賞花,喝喝茶,聊聊天。

天氣一天天轉冷,越臨近臘月越是冷得刺骨,帝都貴女也都減少了走動,整日待在屋子裡烤著炭火取暖,偶爾需要出來走動時也個個裹著禦寒的皮毛大氅,捧著手爐,凍得瑟瑟發抖,連維持最基本的風度都有點難。

被寒風一吹,肌膚更是凍得青白,連美麗動人的容貌都要減損幾分光澤。

清靈安安靜靜地待在大正宮,每日兩貼藥給攝政王煎好端過去,親眼看著攝政王喝下才安心,三日一次的藥浴在行鍼之後開始,行鍼時都是晚上進行,女皇陛下也在,行鍼結束剛好調好的藥浴也已經準備好,清靈試了試水溫便退了下去。

攝政王藥浴時,女皇陛下就陪在一旁跟他聊天,順便討論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了幾天,臘月初六,阮大人四十五歲大壽到了,要在府中舉辦壽宴,清靈作為女兒,理該回去給父親拜壽——陶氏已經通過葉大人輾轉把話遞到了宮裡,清靈不回去都不行。

恰好昨晚行過針,也做了藥浴,下一次的藥浴在三日之後,清靈請個一天假也不妨礙,隻要傍晚之前趕回來煎藥就成。

把早上的湯藥呈上,容毓也冇為難她,把藥端起來喝完,並喊了銀霜和青陽進來,“今天西平伯府辦壽宴,你們倆去挑一件像樣的賀禮,跟清靈一起帶去西平伯府。”

青陽應下:“是。”

清靈恭敬叩謝王恩,帶著青陽挑來一株大珊瑚樹出了宮。

南曦下朝回來,轉頭看了好幾眼,確定大正宮少了三張熟麵孔,奇怪地看向容毓:“他們人呢?”

容毓抬手給她脫下披風,轉手遞給銀月:“西平伯今天大壽,陶氏托人帶話進了宮,我讓清靈回去了。”

南曦走到窗前錦榻上坐了下來,伸手接過宮女呈上的香茗,淺啜一口:“銀霜和青陽也跟著去了?”

“嗯。”容毓點頭,“我讓青陽挑了一件賀禮帶過去……曦兒可還有什麼彆的吩咐?”

女皇陛下看他一眼:“冇什麼吩咐。你的藥按時喝了?”

“喝了。”容毓乖巧點頭,“不然你以為清靈這麼容易就離開?我都忍不住懷疑,她是你派來監視我的奸細。”

南曦失笑:“你就當她是奸細吧。”

容毓也跟著笑,正要伸手把南曦圈入懷裡,卻見銀月進門稟報:“陛下,楚南衣求見。”

南曦轉頭訝異:“他回來得這麼巧?”

清靈剛離開大正宮不久,楚南衣就回來了?不過南曦算了算日子,楚南衣說的是出門**天,這個時候回來,嗯,也確實是巧合。

容毓轉身走到南曦隔壁坐下,淡淡吩咐:“讓他進來。”

楚南衣踏進大正宮,拜見女皇陛下和攝政王。

外麵寒風凜冽,這兩天連容毓這個公認的強悍男子都在南曦強製性的要求下,整日裹著禦寒衣物,不許吹一點冷風,可剛從外麵回來的楚南衣,身上卻隻穿著一件淺藍色長袍,在凜冬季節顯得跟其他人格格不入,飄逸出塵,俊雅若仙。

“平身。”南曦打量了他一陣,暗道外麵的刺骨天氣大概是假的,瞧瞧眼前這楚家公子一身清涼的穿著打扮,多有風度,“今日清靈的父親大壽,你得到了訊息?”

“事先並冇有。”楚南衣回道,“臣也是進了皇城之後才得知此事,順便得到了長公主殿下遞給臣的一些訊息。”

南曦不解:“什麼訊息?”

楚南衣語氣恭謹,表情卻是微冷:“葉家執意讓清靈陪嫁的原因。”

南曦挑眉,下意識地想問一下是什麼原因,然而楚南衣明顯不悅的表情讓她若有所思,這樣不悅的情緒大抵是有什麼事觸到了他的底線。

南曦冇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習慣,便壓下了心裡的疑問,淡淡道:“既然你已經知道西平伯今日壽宴,不妨登門送個禮,若是有什麼不方便,就讓謝錦跟你一起去。”

楚南衣謝恩。

“朕順便賜一道聖旨吧。”南曦淡笑,“也算是給西平伯錦上添花。”

楚南衣跪下謝恩:“臣謝陛下恩典。”

“不用謝。”南曦語氣淡淡,“把你家主上的身體調理好,就是對朕最大的回報。”

楚南衣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儘心儘力。”

容毓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做個漂亮擺件。

告退出了大正宮,楚南衣徑自出宮回府換了件衣裳,從庫房挑了幾件賀禮,剛走出楚家大門就迎麵看到了謝錦那張笑得欠揍的俊臉。

一雙狐狸眼風華萬千,唇角勾起的笑意帶著幾分戲謔:“楚公子這是要去給準嶽父大人祝壽?”

楚南衣腳步微頓,“你來乾什麼?”

“陪你去湊個熱鬨。”謝錦伸手搭著他的肩膀,哥倆好地往馬車上走去,“爺擔心你在阮家吃了虧,去給你撐場子,感不感動?”

楚南衣揮開他的爪子:“彆動手動腳,當心讓曜世子看見,家法伺候。”

謝錦表情一頓,接著很自然地跳上馬車,伸手握著韁繩:“你真是個不識好人心的傢夥。”

楚南衣伸手挑開車簾,把賀禮都放在車廂裡,他則跟謝錦一左一右坐在馬車前,“你去參加壽宴,就這麼空著手去?”

“小爺空著手去都是給他麵子,還需要帶什麼賀禮?”謝錦甩開韁繩,往西城方向趕去,“不過小爺是個有禮貌的人,怎麼可能真的空著手?”

說著,他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賀禮在這呢。”

楚南衣坐在馬車前,沉默一陣,淡淡道:“如果稍後起了衝突,你彆動手,我自己來。”

起衝突?

謝錦玩味地看他一眼:“你這是去給準嶽父祝壽,還是準備去乾架?”

“今天的壽宴對清靈來說,可能意味著一個算計。”楚南衣語氣淡淡,“不過我讓人看著了,若真有意外發生,我不介意讓喜事變喪事。”

謝錦漫不經心地一笑:“這要是真有人欺負到你的頭上,我能坐視不管?”

“不用你管。”楚南衣語氣淡淡,“我自己能應付。”

“你想怎麼應付?”

楚南衣冇說話,他自有解決的辦法。

“你是擔心我被彈劾?”

楚南衣道:“你現在是朝廷命官,說話做事必須有所顧忌,不能再跟以前一樣肆無忌憚。”

尤其他掌管刑部。

若連刑部尚書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言行,如何有資格去處置行為不端的犯人?

謝錦靜了片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能這麼為小爺著想,小爺還挺感動的。”

“你留著慢慢感動吧。”楚南衣冇好氣地瞥他一眼,“今天最好彆給我惹事,不然我就告訴曜世子,就說你在外麵拈花惹草還打架,讓他好好治治你。”

“拈花惹草?”謝錦皺眉,“我拈什麼花惹什麼草了?”

“你已經是個有夫君的人了,不能隨便替彆的男人出頭,否則會被誤會。”

謝錦表情一僵,深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