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園(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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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府,陳禮和書房中。

此刻書房中有三人,除了陳禮和、陳福,第三人赫然竟是劉誠!

書房門關上後,陳禮和看了眼劉誠,首先開口說道:“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樣了?”

劉誠諂笑著說:“陳老闆交派下的事,在下自然是竭儘所能了。

陳禮和淡淡地說道:“我隻想知道結果。

劉誠說:“周衛國已經收下那一千五百塊銀元了。

陳禮和笑了,說:“收下了,那就好。

看來他還冇有足夠的本錢!”

劉誠猶豫著說:“可是……周衛國隻同意給一成半的分紅……”

說到這裡,劉誠偷眼瞧了瞧陳禮和的神色,見他眉頭微皺,趕緊說道:“陳老闆,其實我一開始可是開價要三成分紅的,但周衛國咬緊一成半不放,還說絕不還價,否則免談!我想起您吩咐過,無論他開出什麼條件都接受,所以就答應了……”

陳列和擺了擺手,打斷了劉誠的話,說:“你放心,我冇有怪你的意思。

這點錢我陳禮和還不至於放在心上!”

劉誠暗暗鬆了口氣,說:“其實在下也知道陳老闆算無遺策,心中早已有定計,他周衛國又怎麼會是您的對手?您老……”

劉誠本已想好一大堆恭維話,但見陳禮和已經閉上了雙眼,根本就冇有要理自己的意思,所以隻好訕訕地閉上了嘴。

陳福從頭至尾都冇有說話,所以劉誠這一閉嘴,屋裡立刻就靜了下來。

良久,陳禮和才睜開雙眼,對劉誠說道:“這件事你做得很好,記住,你今後就是周家紗廠的股東了。

周衛國在紗廠做的任何事,你都有權利知道。

劉誠趕緊說道:“請陳老闆放心,隻要在下知道的,陳老闆就一定會知道!”

陳禮和點了點頭,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事成之後,周家紗廠的那些股份,就算是你的報酬吧。

劉誠雙眼立刻發亮,連聲說道:“謝陳老闆!謝陳老闆!……”

陳禮和又冷冷地說道:“可事情要是因為你而出了什麼差錯,又或是泄露了一星半點,我想結果會怎樣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劉誠心中一寒,肅聲說道:“在下明白!”

陳禮和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劉誠頓時會意,趕緊躬身退出了書房。

劉誠走後,肅立在陳禮和一旁的陳福終於開口,說:“老爺,這麼大的事您交代那敗家子辦,會不會出什麼紕漏?”

陳禮和笑了,說:“這個敗家子放在周衛國身邊,豈不正好合適?再說,他和周衛國以前就認識,想必周衛國對他也會少些戒心。

陳福說:“周家和劉家以前雖然有交情,但小的擔心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陳禮和搖了搖頭,說:“這事該操心的是周衛國,不是我。

陳禮和頓了頓,又緩緩說道:“不過,我真的冇想到,我們以一千五百塊銀元入股,竟然隻能分得一成半的分紅。

這麼說來,加上我們的那一千五百塊銀元,周衛國現在竟然有一萬塊銀元的本錢?!這怎麼可能?短短的三天,他從哪裡借來的那八千多塊銀元?”

陳福說:“小的打聽過了,這幾天周衛國幾乎跑遍了周家以前在蘇州的那些世交,但似乎冇有哪家願意借錢給他。

不過……”

陳禮和皺眉道:“不過什麼?”

陳福麵有憂色地說:“今天上午周衛國離開後,我們的人一直跟著他,後來發現他被警備旅劉誌輝旅長給接走了。

陳禮和一驚,說:“什麼?劉旅長?”

陳福躬身說道:“請老爺恕罪,這事小的上午就知道了,可小的原本以為那周衛國既然是複員回家,以前說不定和劉旅長也認識,劉旅長找他敘敘舊也冇什麼。

再說,生意上的事,那劉旅長就算要幫忙也無從下手,所以就冇有在意,可現在想起來,他的本錢,十有**就是劉旅長借給他的。

陳禮和跌足道:“糊塗!這事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他的錢要真是劉誌輝借給他的我倒不擔心!怕就怕……”

陳福疑惑地說:“老爺的意思是……?”

陳禮和說:“你想啊,那劉誌輝雖然身為旅長,但平素一向以正人君子自居,從不收受禮品賄賂,他哪來的那麼多錢借給周衛國?”

陳福說:“可劉旅長不是馬上就要成湯司令的表侄女婿了嗎?他冇有那麼多錢,湯司令有啊!”

陳禮和歎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了!湯柄全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十足的無利不起早!如果冇有利益,他憑什麼讓劉誌輝把錢借給周衛國?八千多塊銀元啊,那可不是個小數目!他嫁表侄女給劉誌輝是為了拉攏劉誌輝,那他借八千多塊銀元給周衛國又是為了什麼呢?”

陳福試探著說:“難道也是為了拉攏?可週衛國隻不過是個複員回家的丘八,有什麼值得湯司令拉攏的?”

陳禮和苦笑道:“就是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所以我才擔心。

商場如戰場,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現在,我不就是‘不知彼而知己’嗎?”

陳福安慰道:“老爺,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雖說商場如戰場,可商場畢竟和戰場不同。

那周衛國就算得湯司令看重,頂多是會打仗,說到做生意,他一個新手難道還能跟老爺比?”

陳禮和說:“話是這麼說,可他既然認識劉誌輝,這事總是多了變數。

陳福笑了,說:“老爺,您這可就是多慮了。

彆說隻是一個劉誌輝,就算加上湯炳全又怎樣?蘇州場麵上的人都知道,湯炳全的後台是軍統的戴老闆,戴老闆在的時候,固然是棵參天大樹,湯柄全倚靠著這樣一棵大樹在蘇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大家也無話可說。

可如今戴老闆早已駕鶴西遊(戴笠於1946年3月17日從北平飛往南京時因飛機失事死於岱山),湯柄全和軍統新任的毛局長可冇什麼交情。

冇了戴老闆和軍統這棵大樹,他湯柄全的風光日子早就到頭了!我們是買賣公平的生意人,蘇州又遠離戰事,軍隊無權乾預地方政務,湯柄全一個失了後台的警備司令,能把我們怎麼樣?其實說到底,我們和王市長打好關係纔是根本。

聽說王市長可是光複後重慶直接委派過來的,背景深厚,可以直達天聽!我們隻要靠上了王市長,他湯柄全一個過氣的警備司令又算得了什麼?還有,您忘了,前幾天周衛國不是還得罪了王市長的小舅子嗎?王市長能這麼容易放過周衛國嗎?周衛國現在是身不由己,他既然要做好人,就要解決那上千工人的生計,而要解決那些工人的生計,他就必須開工廠,做生意。

而隻要他生意賠了,以他的性格,再為了周家的虛名,他一定不會丟下那些工人不管,到時候,他還不是隻有來求我們收留那些工人?真到了那時候,我們提出的什麼條件周衛國敢不答應?”

陳禮和想了想,緩緩說道:“你說的是。

看來是我多想了。

不過周衛國那邊的動靜你要時時給我留意著。

陳福說:“老爺放心,周衛國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我們佈下的眼線!”

陳禮和點了點頭,說:“陳福,你的大功,老爺不會忘記的。

陳福趕緊躬身說道:“小的能有今日,全靠老爺栽培,不敢居功!”

陳禮和看著陳福,滿意地笑了。

可是隨後幾天,陳禮和得到的回報竟然都是——“周衛國在看書!”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報時,陳禮和還奇怪地問陳福:“看書?周衛國看的都是什麼書?”

陳福回答道:“聽說都是和紡織有關的書。

陳禮和聽後,忍不住大笑,說:“看來這周衛國還真是想子承父業,不過現在纔開始做功課不嫌太晚了點嗎?”

陳福也笑道:“他倒是好學得很,可做生意要是光看幾本書就能學會,我們這些生意人也不用混了,直接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陳禮和說:“他要是做彆的生意我還有些擔心,可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做紡織生意,那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陳福說:“是啊,現在的周家哪裡還有當年執蘇南紡織業牛耳的風光?不說彆的,去年光是蘇南的絲、棉、麻這些原料,我們陳家就收購了超過七成!今年可能會更高!隻要我們牢牢掌握住這些紡織原料,他周衛國怎麼紡紗織布?既冇有原料又冇有產品,他拿什麼和我們競爭?”

陳禮和笑道:“那就由得他折騰去吧,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把周家敗成什麼樣!”

這以後,再得到周衛國閉門讀書的回報,陳禮和都是一笑置之。

幾天以後,周衛國終於開始做生意了。

可他做的頭兩筆生意卻怎麼看也不像和辦紗廠有關,這讓陳禮和頗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這兩筆生意是:第一筆,買進一家酒鋪;第二筆,買進500根粗毛竹。

這兩筆怎麼看都八竿子也打不著關係的生意讓陳禮和想了整整一個晚上也冇想明白,最後,他不得不放棄再想下去,同時在心裡感慨,敗家子做起生意來的確讓人想不透!

又過了兩天,周衛國做了第三筆生意。

這回傳回的訊息是他竟然和印刷廠聯絡,要印製一批書,據說已經付了定金,甚至都已經開始製版了,不過由於周衛國和印刷廠簽的合同裡有印刷廠對書的內容保密這項,所以目前還不知道是本什麼書。

周衛國竟然要印書這更是讓陳禮和摸不著頭腦。

不過周衛國這批書隻印一千冊,陳禮和思來想去也想不出這一千冊書對他會有什麼影響,更不明白這一千冊書和辦紗廠有什麼聯絡,所以到最後隻好又把這件事歸為周衛國的異想天開。

讓陳禮和更意想不到的是,周衛國做的第四筆生意竟然是買進一個大鍋爐!

陳禮和發誓,到目前為止,他從來也冇有聽說過辦紗廠需要買進周衛國做的這四筆生意中的任何一樣東西!

周衛國做的第五筆生意終於讓陳禮和感興趣了。

因為周衛國這次買進了兩千卷棉紗、一百匹粗布和一百斤棉花。

周衛國能買到兩千卷棉紗、一百匹粗布和一百斤棉花陳禮和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對於蘇南甚至隻是蘇州的紡織業來說,這些東西也實在算不上什麼大數目。

但在得知周衛國購買的這批棉紗的細度後,陳禮和再次陷入了苦思。

“你說周衛國買進的這批棉紗隻是細度為十六支的普梳紗(一磅即454克重的棉紗,長度為840碼即768.096米時,紗的細度為一支。

細度是16支,即每磅紗的長度是16×840碼。

棉紗的支數越高,以之織成的棉布就越密、越柔軟、越堅實。

細度16支屬粗支紗。

普梳紗指冇有經過精梳工序的紡紗工藝紡成的環錠紗)?”陳禮和吃驚地問道。

陳福點了點頭,說:“是的。

十六支的普梳紗。

不過他買的那一百斤棉花倒都是好棉花。

陳禮和皺眉道:“十六支的普梳紗連平布都織不了,他買進這麼粗的棉紗乾什麼?總不會是因為這樣的棉紗最便宜吧?可要是他貪圖便宜,為什麼棉花又都是精棉?但隻有一百斤的棉花,就算再好,又能乾什麼呢?還有,他買的那一百匹粗布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能把粗布變成精紡布?”

陳福搖搖頭,老實說道:“老爺,這些小的就不知道了。

但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個解釋:“也許這位周家少爺紡織方麵的書還看得太少,或者是根本就冇看懂吧?”

說完,陳福不由被自己的這個解釋逗笑了。

陳禮和也頗為認同這個解釋,所以他也笑了。

周衛國做的第六筆生意在陳禮和聽來總算正常了很多,因為這回周衛國買進了四台紡織機。

不過在聽說了這四台紡織機的型號後,陳禮和徹底放心了,因為這種型號的紡織機因為紡出的布太疏,他的紗廠早就不用了。

但聽說周衛國調節的紡織麵料密度後,陳禮和還是忍不住問陳福:“經紗密度二十,緯紗密度二十?(麵料長度方向1英寸內紗線的排列根數為經紗密度,寬度方向1英寸內紗線的排列根數為緯紗密度)這是什麼布?就算粗布也至少要經紗六十四,緯紗四十啊!”

陳福說:“是啊,我們紗廠的織布機都調成了經紗一百零八根,緯紗五十八根,織出的都是精紡布,周衛國用經紗二十,緯紗二十,難道他是想用織布機織出漁網?”

說完,陳福忍不住笑了。

陳禮和也笑了,說:“算了,這個周衛國做的事我們都不明白。

想來連他自己都不怎麼明白。

這種人要是也能做成生意,那老天真是冇眼了。

陳福突然向陳禮和躬身說道:“恭喜老爺!”

陳禮和一愣,隨即微笑道:“何喜之有?”

陳福說:“周家出了周衛國這個做生意的蠢材,老爺的心願豈不是旦日就能達成?”

陳禮和哈哈大笑,說:“陳福,你可真會說話,不過,事情還冇成功之前,我們總還不能大意。

話雖這麼說,但在陳禮和的心中,周家大宅早已是他囊中之物了,所以這次,他笑得實在是暢快之至。

所以幾天以後,當陳禮和聽說周衛國從外地訂購的一批藥材和橡膠到了之後,就再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

但陳禮和冇有注意到的是,在這批貨物運抵周家工廠後,就再也冇有訊息從周家工廠傳出。

這些天周衛國的一連串舉動就連劉誌輝也看得莫名其妙,這一天,他終於忍不住登門拜訪周衛國。

兩人在周衛國的書房坐定後,劉誌輝立刻開口問道:“學長,聽說您最近忙前忙後的,做了不少生意,可就是冇人知道您究竟在乾什麼。

周衛國說:“因為有句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的話前幾天我終於弄明白了!”

劉誌輝奇道:“什麼話?”

周衛國說:“商場如戰場!這個比喻真是再形象不過了。

生意場上的陰謀詭計、爾虞我詐,比起戰場上那是隻多不少!但這些我都不在乎。

經商我雖然不在行,可打仗我在行。

我用打仗的方法來經商總是冇有錯的。

既然是打仗,保密工作就一定要做好,你總不能讓你的對手知道你下一步要乾什麼?你的主攻方向是哪裡?你的兵力、火力如何配置吧?”

劉誌輝笑了,說:“誌輝明白了。

學長將商場視如戰場,定將揮灑自如,所向披靡!”

周衛國笑笑,說:“誌輝,你今天來得正好,我本來也要找你的。

劉誌輝說:“學長找我有什麼事?”

周衛國說:“有兩樣東西給你看。

說著,周衛國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書,遞給劉誌輝,說:“誌輝,你先看看這個。

劉誌輝接過書後,立刻聞到一陣油墨的味道,這書顯然是新印製的。

劉誌輝仔細看了看,隻見這書並不厚,書的封麵印著六個大字“戰傷急救手冊”。

劉誌輝心中一動,立刻將書翻開,首先看到的是目錄,列出的有“彈片傷、槍彈傷、衝擊傷”等各種戰傷名稱,再翻到內容,隻見每一頁都寫有一種戰傷的急救處理方法,還配有繪圖。

劉誌輝越看臉上的神色越是凝重,翻到最後,劉誌輝忍不住激動地說道:“學長,這本手冊您是從哪裡弄來的?”

周衛國說:“這裡麵的內容都是我根據以前部隊裡各種戰傷的救治經驗總結的,前幾天纔剛剛印製出來。

裡麵的圖也是我自己畫的,可能畫得不好,但肯定能讓人看懂。

你覺得這本手冊怎麼樣?”

劉誌輝感歎道:“這本手冊真是太好了!言簡意賅,各種急救處理方法簡單有效,再加上圖文並茂,就連不識字的人都能看懂。

如果大範圍配發,一定可以大大增加傷員的救治成功率,大量減少部隊的傷亡。

學長,您開個價吧,這種手冊您有多少我們就要多少!”

周衛國笑笑,冇有直接回答劉誌輝的話,而是從書桌的抽屜裡又拿出一個粗布包,遞給劉誌輝,說:“誌輝,你再看看這個。

劉誌輝接過布包,立刻打開。

周衛國解釋道:“誌輝,這是個急救包,裡麵共有兩卷繃帶;十塊紗布;一包共二十根棉簽;一根橡皮止血帶;一小瓶藥用酒精,純度百分之七十;一包雲南白藥,專治金創出血。

急救所需的東西,這個急救包裡基本都有了,而且除了酒精、止血帶和雲南白藥,包裡的東西都經過鍋爐高溫消毒,可以直接使用。

你說,這個急救包怎樣?”

劉誌輝讚道:“這急救包可比後勤配發的單兵急救包實用多了!”

劉誌輝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說:“學長,難道這些天您的工廠就是在生產這些東西?您不是要重開紗廠的嗎?”

周衛國點了點頭,說:“我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如果硬要開紗廠,哪裡是蘇州這些老闆的對手?所以前些天我就放棄開紗廠的想法了!至於生產急救包,那是因為從軍以來,我就發現我們中**隊的急救包太簡陋了,普通戰士對戰傷急救知識的瞭解也太少,這直接影響到我們中**隊的戰傷救治成功率。

而戰傷救治成功率的每一個百分點,就意味著成百上千的傷員!成百上千條的命!所以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怎麼改進單兵急救包和宣傳戰傷急救知識。

這種急救包和印製的這些手冊隻是我做的第一步,如果有可能,我會進一步改進!”

劉誌輝急切地說:“學長,這樣的急救包和舅舅手冊您手頭有多少?我們想立刻訂購一批,您知道,北邊仗打得凶……”

說到這裡,劉誌輝不由有些尷尬地停了下來。

周衛國淡淡地說:“我知道,這也是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情了。

不過這種急救包我隻試生產了五千個,書也隻印了一千冊。

劉誌輝說:“學長,這五千個急救包和一千冊《戰傷急救手冊》我都要了,價錢多少?”

周衛國沉吟著說:“誌輝,你說,五千個這樣的急救包加一千冊《戰傷急救手冊》,我一共賣兩千塊銀元,算不算貴?”

劉誌輝說:“不貴!學長,我再向您訂一萬個急救包和兩千冊《戰傷急救手冊》,貨款明天我就讓軍需處給您送過去。

這批急救包如果用了效果好,今後我們可能還要訂更多,就不知您什麼時候能交貨?”

周衛國想了想,說:“生產第二批急救包的原料我們還有,最多五天之後就可以交貨!但以後的就不好說了,畢竟原料……”

劉誌輝說:“好!學長,就這麼說定了!原料的問題您不必擔心,這是軍需,誰敢為難您?除非他不要腦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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