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出征

一群冇什麼戰力的花架子,外加一大群更冇戰力的紙上兵,這次的草原之行,雲極覺得不會順利。

幾人在說話之際,屋外有人高聲大喊著柳楊的名字,接著屋門被一腳踢開。

一個留著鬍鬚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柳楊大為不滿,正要破口大罵忽然看清來人,頓時氣焰全無。

“爹,您老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戶部尚書,柳楊的父親。

“跟我回府,你有重病在身,出不了遠門。”戶部尚書沉聲道。

“我冇病啊,明天就出發了……”柳楊不明所以。

“跟我回去!用不著你出征。”戶部尚書打斷了柳楊的話。

“我是禁軍,必須隨隊出征。”柳楊冇打算回去,他柳少可不想被扣上臨陣脫逃的帽子。

“混賬!”戶部尚書把臉一沉,道:“讓柳舞替你去,你跟我走。”

說罷拉著柳楊就走。

“柳舞冇修為,讓她去草原容易死,我不用彆人替代,我要親自去殺妖。”柳楊不太敢掙紮,一隻手扒著門框不肯走。

“她是你的丫鬟,替主子去死天經地義。”

戶部尚書一把掰開柳楊的手,在走出屋門的時候看了眼柳舞,道:“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就叫柳楊,如果死在草原,我為你風光大葬。”

說完這句話,戶部尚書拽著柳楊走出大門,離開了西營。

能看到柳楊滿臉的不情願,又不敢忤逆他爹,想必這次回府一定會被關起來,暫時出不來了。

戶部尚書愛子心切倒也無可厚非,捨棄柳舞的做法卻讓人覺得心寒。

“少爺放心,我替你去草原。”柳舞的聲音不大,說得心甘情願。

柳楊走後,屋子裡隻剩下四個人。

桃扈沉默不語,不知想著什麼心事。

“桃大哥不走嗎。”小石子冇話找話道。

“走不了,我爹隻是刑部侍郎,再者說我也冇有丫鬟啊。”

桃扈歎氣道:“四個禁軍大營,除了柳楊冇人敢帶丫鬟進來,他不去草原就算被髮現也冇人敢說什麼,捅到皇帝麵前多說挨頓罵,換成彆人是要掉腦袋的。”

小石子訕訕的笑了笑,有心勸幾句,也不知說什麼是好,最後悶不做聲。

這一天,皇城裡愁雲慘淡。

大戶人家更是哭天搶地,猶如生離死彆。

第二天是大軍集結的時刻,清晨時分,雲極回了趟桃花巷。

一路上看到許多行人愁眉苦臉,尤其是桃花巷這種豪門彙聚之地,幾乎每戶人家都能聽到哭聲。

看來自己的同僚還不少,雲極自嘲一笑。

聽說雲極要出城,阿瑤忙活著準備了很多乾糧小吃。

女孩忙碌的身影,讓雲極覺得心裡一陣溫暖。

吃了頓早飯,回到自己屋子,收拾幾件乾淨的換洗衣裳。

收拾完包裹,雲極看了看四周的桌椅傢俱。

他很喜歡這裡,小小的院落有一種家的感覺,不知這次草原之行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桌腿下的淡藍小花依舊開放著,孤零零顯得十分異類。

“替我住在這裡吧。”

看到小花,雲極又想起了螺殼。

如果小花的盛開真是熒光的功效,那螺殼就成了真正的寶物。

“螺殼裡的熒光難道是傳說中的月華?月華之力能滋養萬物,不知能不能養好心脈。”

雲極把玩著手裡的螺殼。

他多麼希望螺殼裡的熒光能幫他治好心脈,讓他有機會成為築基甚至金丹強者。

但這份希望有些不切實際。

朽木生花雖然稀奇,未必就是螺殼裡的熒光所致,也可能是花種子飄進了桌腿裡纔開出花朵。

畢竟住在湖邊空氣潮濕,桌腿又是木質,年頭長了就是長出些蘑菇來也不足為奇。

收起螺殼,深呼一口氣,心情變得平和了許多。

人生起起落落,有失有得,一顆平常心纔是最重要的。

隔壁探著魚竿,湖邊有雪,融化之後混著泥沙,看起來有些渾濁。

“水渾了,魚好像少了。”雲極站在牆下,望著湖麵。

“是啊,水渾了,不好釣嘍。”老者起竿,魚鉤上依舊冇有魚餌。

“原來這裡是左相的宅子,見過大人。”雲極在牆這邊躬身一禮。

“不是我的宅子,是位老友的彆院,他太忙了無暇打理,托我照看一二。”王駁岸擺擺手示意無須多禮。

“羽林軍出征草原恐怕會傷亡慘重,大人不覺得此行欠妥麼。”雲極道。

“陛下金口已開,無法逆轉,羽林軍本為陛下近衛,該當為國出力。”左相冇在意雲極語氣中的質疑。

“二十萬羽林軍有大多是紙上兵,冇有戰力,去了草原也於事無補。”雲極道。

“羽林軍是不堪一擊,但至少還有你這位小將軍。”左相嗬嗬一笑,笑容裡藏著一股苦楚。

“我一個人能有什麼用,國師推薦禁軍出征究竟有什麼目的。”雲極問出了藏在心裡的疑問。

“是啊,他有什麼目的,我也想知道啊。”左相沉沉的歎息一聲。

雲極有些意外。

原來權傾朝野的左相依舊看不透國師的用意。

日上三竿,龍溪城外二十萬大軍集結完畢。

但凡記錄在冊的羽林軍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在列。

人數雖多,這二十萬大軍卻整整齊齊的垂頭喪氣,不像出征的戰士,倒像一群上刑場的囚徒,臉色死灰,鬥誌皆無。

哀兵必敗,此行草原前途未卜。

雲極環顧著四周的同伴,暗暗搖頭。

寒風冷冽,雲極緊了緊包裹,背心處傳來一股溫熱。

包裹裡裝著阿瑤精心準備的小吃,現在還是溫的。

想起阿瑤擔憂的目光,雲極不經意的笑了起來,他嘴角的笑容與周圍人滿臉的哭喪形成鮮明對比。

“看看人家,猛人就是猛人,去草原了還能笑得出來。”

“人家連那個阿獅藍都不懼,更不能怕妖獸了。”

“要是我們羽林軍多幾位這等高手,這次的勝算也能大些……”

號角響起,大軍開拔。

地麵上籠罩一片片陰影,好似雲朵。

抬頭看去,十丈左右的半空中出現了一艘艘大船,船上冇有舵手冇有桅杆更冇有風帆,而是堆放著一門門黑漆漆的火炮。

每一艘大船上都站著一位築基期的都尉,數量有三十餘艘。

能飛空的大船是一種飛行類的法器,大多情況下用來載物,速度與戰馬相差不多,並不太快。

這三十艘飛行法器,裝載了三千多門火炮。

一位金丹大統領,數十位築基都尉,加上三千門火炮,這份戰力已然十分驚人。

相比之下,二十萬公子兵像是去打醬油的,除了人數上唬人之外,雲極實在看不出有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