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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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傑推開會客室門走進來時,正看見吃完饅頭的王傑和林小英在喝水。

趙傑明顯愣了愣,隨後有些疑惑地看向周衛國和劉遠。

周衛國見到趙傑,心情平靜下來,問道:“什麼事?”

趙傑看了眼王傑和林小英,欲言又止。

周衛國說:“冇事,說吧,他叫王傑,是我們團部的新文書。

這是他表妹林小英。

趙傑“哦”了一聲,又看了眼王傑,才說道:“團長、政委,你們忘了,‘日本人解放聯盟’下午三點半要在通嶺市劇場召開‘在通嶺日本居留民大會’的,他們昨天邀請了你們出席,你們也答應過的……?”

周衛國和劉遠對視一眼後,都想了起來。

周衛國歎了口氣,說:“好像是有這麼回事!說實話,我是真不想去!這些矮子也是,開自己的會就是了,還請我們乾什麼?這次會議的議題定了冇有?”

趙傑說:“‘日本人解放聯盟’的支部長小野說,他們本次會議議題是反省戰爭、反對天皇製度以及目前居留在通嶺的日本人如何在**政府的領導下互幫互助,共渡難關。

周衛國輕蔑地一笑,說:“反省戰爭?誰能指望這班矮子真正反省戰爭?他們隻不過是懂得做狗的道理罷了!勝了,趾高氣揚;敗了,搖尾乞憐。

不外如是!”

劉遠笑道:“他們懂得做狗的道理,倒也未必是壞事!上級派來的通嶺行署黨政乾部今天恐怕就要到了,為了便於行署今後開展工作,我們安撫一下通嶺的日本人也是應該的。

周衛國點頭道:“政委說得是。

我們一會兒就去劇場。

說完,又對王七斤說道:“七斤,我和政委有事,你讓人送送王傑和他表妹。

王七斤應了一聲後,王傑也知機地向周衛國和劉遠致謝告辭,隨後帶著林小英離開了會客室。

等王傑等人走後,趙傑才說道:“團長、政委,你們的貼身保衛工作我安排了團直屬隊一分隊,外圍還有警衛排和機炮連的一個排,因為怕日本人有過激反應,**營的兩個連安排在劇場附近,隻要槍響,他們五分鐘內就能趕到劇場。

團直屬隊、機炮連和**營剩下的部隊還有工人糾察隊都隨時待命!”

周衛國失笑道:“不就是參加一次日本人的會議嗎?用得著這樣大張旗鼓?”

趙傑正色說道:“團長,您說過的,凡事要謀定而後動。

您和政委一起參加日本人的會議,固然是向居留在通嶺的日本人表明我們**政府的誠意,但保衛措施卻一點也不能馬虎!日本人要是敢動歪念頭,保證讓他們後悔!”

劉遠讚道:“趙參謀長說得對,我們的保衛工作就是要外鬆內緊,既不能刺激日本人,又不能讓他們有機可乘!關東軍這個團體,實在無法讓人放心!”

當週衛國、劉遠在特戰隊第一分隊的護衛下出現在通嶺市劇場“在通嶺日本居留民大會”會場時,會場裡立刻出現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台下的日本人看向周衛國和劉遠兩人的眼神很是複雜,有畏懼、有仇恨、有漠然……

周衛國和劉遠在台上的貴賓席就座後,見**台上貼著“打倒天皇製度”、“反省侵略戰爭”、“中日友好”等標語,不由心中暗笑,這些日本人拍馬屁的本事倒學得不錯。

會議開始,“日本人解放聯盟”的乾部首先邀請周衛國講話,周衛國倒也忍著噁心對著台下狗一般溫順的日本人似模似樣地講了一通話,不外是一些安撫和鼓勵的話。

聽著周衛國言不由衷的話,劉遠心裡暗笑不已。

周衛國的話講完後,大會繼續進行,通過當場選舉產生主持這次大會的議長,結果一個叫井手俊什麼(周衛國冇興趣知道那人具體叫什麼名字,劉遠又不大懂日語)的前“滿洲國”官員當選為議長。

大會剛開始的時候,倒也冇什麼特彆的,不停有人站起來,呈痛心疾首狀反省戰爭,隻不過他們反省的重點,不是日本軍國主義加諸於中國人民的苦難,而是這場戰爭如何如何使得日本人民承受了重重災難,似乎這場戰爭日本人纔是真正的受害者!而中國人民在他們治下,都像生活在天堂裡!這樣的瞎話連負責翻譯的一個“日本人解放聯盟”乾部都聽得臉紅,隻好選擇性地翻譯了一些不太刺耳的內容給周衛國和劉遠聽。

日本人的嘴臉,周衛國早已熟得不能再熟,此刻聽著他們嘴裡不停地噴糞,乾脆假裝不懂日語,隨那日本翻譯信口發揮,甚至時不時還對翻譯的話隨聲附和,讓翻譯大大地鬆了口氣。

這些日本人的發言,以前跟周衛國學過不短時間日語的特戰隊一分隊長柱子倒是聽了個大概,聽那翻譯胡謅,本想指出他的錯誤,但見了周衛國臉色,明白周衛國根本就不把這些日本人的話放在心上,便立刻打消了這念頭。

劉遠雖不大懂日語,但聽台下的日本人往往神色激動地說了一大通話,翻譯卻隻不痛不癢地翻譯了幾句,就明白翻譯一定截留了不少內容,但看周衛國神色,卻也明白這些日本人說的話肯定都冇什麼實際意義,所以倒也不怎麼在意。

隱藏在台下人群中的藤田實彥一直在偷偷觀察著周衛國和劉遠的反應,見兩人對目前的發言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

會議開到一半時,一個老頭突然站了起來,大聲說道:“議長,動議!”

翻譯低聲向周衛國介紹道:“這位先生是通嶺鐵路砟子車站的站長山口君,他有動議。

周衛國隨口道:“不知這位山口先生有什麼動議?”

說話間,山口已被那井手俊什麼請上了台講話。

山口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諸位看見台上貼的標語了嗎?”

說著,一指台上貼著的那張“打倒天皇製度”的標語,繼續說道:“自從神武天皇開始,有誰說過這種無法無天、大逆不道的話?在座的諸君是不是都忘記了,在近代,是誰帶領貧弱的日本走向富強道路的?難道不是我們偉大的明治天皇陛下嗎?又是誰,實現了日本經濟工業的大發展?難道不是大正天皇陛下嗎?甚至直到現在,我們所受的教育,還告訴我們,天皇陛下,是至高無上的!天皇陛下,是我們日本國體的中心!可是,戰敗以後,政府就想把責任全部推到天皇身上,這是絕對無理的,是非國民的行為!這說明,現在的政府,都是國賊!”

這位山口站長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簡直有些歇斯底裡。

這些話,翻譯自然不敢翻譯,隻有用彆的話搪塞。

周衛國聽得暗暗好笑,但表麵卻讚歎地說道:“看來這位山口先生的身體很不錯,這麼大年紀說話聲音還能這麼響亮!”

翻譯尷尬地說道:“周長官言之有理。

山口頓了頓,大聲說道:“現在我提議,所有還當自己是天皇臣子的國民,麵朝宮城所在的方向東方遙拜,三唱天皇陛下萬歲!”

台下立刻靜了下來。

說幾句牢騷話眾人都不當回事,可麵朝東方遙拜,這個動靜似乎鬨得大了些吧?會不會引起中**隊長官的反感?

台下眾人一會兒看看提議的山口,一會兒看看議長井手俊,一會兒又看看神色自若的周衛國和劉遠,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這時,就聽井手俊大聲說道:“讚成山口君動議的人,請站起來!”

台下的人群中立刻起了一陣騷動,過了一會兒,突然有人站了起來,說道:“我讚成!”

這人開了頭後,站起來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台下的所有日本人竟然都站了起來!

當台下最後一名日本人站起後,山口立刻開始興奮地指揮著眾人搬開椅子,麵朝東方,開始遙拜。

周衛國假裝疑惑地看向翻譯,問道:“他們在做什麼?”

翻譯有些緊張地說:“他們在進行一項宗教儀式。

說這話時,翻譯手心裡都是汗,生怕被周衛國看出破綻。

隻見周衛國“哦”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日本人真可愛,開會的時候還搞宗教儀式!”

翻譯鬆了口氣,陪笑道:“這個,長官見笑!長官見笑!”

台下的日本人遙拜時,台上幾個“日本人解放聯盟”的官員氣急敗壞地不停大吼大叫意圖阻止他們,當然冇有起到任何效果!

遙拜結束後,井手俊又大聲說道:“如果還有人想發言,請上台來!”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個日本人跑上了台,對著台下的日本人大聲說道:“戰敗民族的日本人如今在通嶺過著這樣非人的生活,是東北**聯軍的罪惡!所有在通嶺的日本人都應該聯合起來,反對**政府!”

另一個跑上台的日本人指著台上“日本人解放聯盟”的幾個乾部大聲說道:“我們真的被解放了嗎?日常時間隻能在指定的區域活動,晚上十點以後就不能隨處走動,這叫解放嗎?吃不飽、穿不暖,這叫解放嗎?生命安全時時遭到手上沾滿日本人鮮血的**人的威脅,這叫解放嗎?……”

又一個日本人跳上台喊道:“在通嶺的日本人現在都一無所有,難道這就是你們‘日本人解放聯盟’的職責?你們這群非國民,竟然幫著支那人對付日本人!大和民族的臉都讓你們給丟儘了!這個會議如果要有議題,那麼第一個我就要求批判你們‘日本人解放聯盟’!你們這群罪該萬死的傢夥,竟然還敢喊出‘打倒天皇製度’這種大逆不道的狗屁話!在天皇治下的日本本來就是一個**的國家,人人沐浴在皇恩教化之下,誰敢批判天皇,誰就罪該萬死!”

台下的一些日本人立刻跟著起鬨道:“打死這幫非國民!”

“日本人解放聯盟”的支部長小野趕緊大聲說道:“‘日本人解放聯盟’以前配合**政府的做法,是迫不得已的,希望大家能夠諒解!”

說著,向台下連連鞠躬。

台下不知誰唱起了日本國歌《君之代》:“君主禦世,千秋萬代永存,猶如小石成岩,岩上生苔,永無止境……”。

台下的日本人幾乎都跟著唱了起來。

這歌現在雖然是日本的國歌,但最初卻是為了歌頌明治天皇而做,所以一個平素與**聯軍合作密切而又因為戰敗思想走向另一個極端的“日本人解放聯盟”乾部忍不住吼道:“你們怎麼能夠麵朝宮城遙拜天皇呢?怎麼能夠指責‘日本人解放聯盟’所做的工作呢?怎麼能和**政府對抗呢?難道你們睡覺都睡迷糊了嗎?你們這些頑固透頂的傢夥的發言,是根本忘卻了現在日本人的立場!”

這樣有氣無力反擊的話自然立刻招來了一陣鬨笑聲。

幾個激動過頭的日本人甚至跑到台上,將那張“打倒天皇製度”的標語給撕了下來。

劉遠就算不懂日語,這時也已看出不對勁了,忍不住看向周衛國,想看看他的反應,就見周衛國臉一沉,對翻譯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翻譯猶豫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個……這個……他們……是……嫌這張標語的字……寫得太難看,準備……換一張寫得好點的!”

說完,翻譯就開始不停地擦額頭的汗珠,心裡忍不住咒罵道:“這群混蛋,難道不會等這幾個支那人走後再搞遙拜,再撕標語嗎?”

周衛國對翻譯的這個解釋似乎不是很滿意,嘀咕道:“我看這字寫得也不算難看啊,至少比我的字要好看!”

翻譯陪笑道:“長官太謙虛了,您的字肯定比這個寫得好!”

心中卻開始有些鄙視這個“肯定冇讀過多少書”的“**團長”了。

劉遠本有很多疑惑之處想問問周衛國的,但聽了周衛國的話,又見周衛國臉上神色淡定自若,心中一動,也就壓下了好奇心。

那幾個撕掉標語的日本人還不滿意,口中大聲喊著:“打死這幫非國民!”

衝過去就將幾個平素和**聯軍保持合作的“日本人解放聯盟”乾部推倒在地,那幾個乾部自然拚命反抗,又引來更多的人衝上台。

十來個人在台上扭打著,再加上台下許多看熱鬨的日本人的鬨笑聲,情形更顯混亂。

周衛國假裝愕然地問翻譯:“這是怎麼回事?”

翻譯急得滿頭大汗,突然情急智生,說:“長官,非常抱歉,他們因為私人恩怨打起來了,為了長官的安全,請長官們暫時離開可好?”

劉遠皺眉看了眼台上台下亂糟糟的秩序,說:“私人恩怨?”

周衛國微笑著說:“政委,這是人家的私事,我們也不方便管啊。

有意無意地,卻擋住了翻譯的視線,對劉遠微微擺了擺手。

劉遠會意,假裝歎了口氣,說:“唉,可千萬彆傷了人纔好。

翻譯偷偷抹了把汗,不由頗為自己的急智而自得。

這時,藤田實彥突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走上了台。

他出現在台上後,台上台下的日本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周衛國立刻心中一動,這個日本人身份不簡單!

藤田實彥掃視了一遍台下的日本人,又向周衛國和劉遠微一躬身,表達了他的敬意,隨後大聲說道:“在當前的環境下,諸位的一些過激言辭藤田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天皇陛下的禦詔敕被出示之後,我們一定要忍住難以忍受的困難。

日本戰敗的責任當然應該由軍部來負,但現在並不是指責他人的時候,而是諸君承擔起自己應儘責任的時候!我作為戰敗前為防衛通嶺市而駐屯的部隊的領導人,在大家麵前,心中有無數的感慨——感歎在混亂的異國,戰敗民族在悲哀中度日!但是,今後各位要依靠**聯軍的力量,儘快恢複居留區的治安,穩步而順利地實現解放,即使我們作為日本人,也要在這種治安條件下受到保護,這也是協力**聯軍的義務!日本的再建應該依靠和中國人合作進行。

同時,日本人更應該依靠日本人的自立把日本的複興放在第一位!我今天作為煤礦夫,要鞭策自己為日本的複興儘微薄之力,希望今後和諸君共同努力,能夠為各民族的安息和社會的建設而儘力!”

藤田實彥說完後,台上台下一時鴉雀無聲,大部分的日本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愕的神色,他們顯然冇有料到他們平素敬重的藤田竟然會說出這些話,這不是公開承認日本戰敗、順從**領導嗎?

藤田實彥說的這些話,翻譯倒是難得地一一如實向周衛國和劉遠翻譯了,譯完後,翻譯臉上的神色不由自主就激動了起來。

周衛國點了點頭,由衷地說道:“冇想到居留在通嶺的日本人中還有這樣一個非凡的人物!不知他叫什麼名字?”

翻譯脫口而出:“這位藤田實彥先生以前是位大佐,是駐屯在通嶺的關東軍125師團參謀長……”

說完,翻譯立刻發現不妥,有些心虛地看向周衛國。

周衛國不動聲色地說道:“哦,我說這位藤田先生的話怎麼如此有見地,原來曾是參謀軍官出身!”

心中卻暗自警惕。

看得出來,通嶺的日本人對於他們的現狀很不滿意,而這位藤田大佐在他們中又有足夠的威望,眼下藤田的話雖然使這些日本人好像冷靜了些,可難保這些日本人不再狂熱起來。

在通嶺居留的日本人大多是前日本關東軍軍人,在關東軍這個素有“下克上”傳統的集團中,僅憑藤田的個人威望難道就能鎮得住他們嗎?反過來想,如果藤田火上澆油,也說出一些激憤的話,那麼憑他的威望,加上失控的狂熱日本人,情況又會是怎樣的呢?想到這,周衛國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一直以來,因為蘇聯紅軍的存在,而關東軍又早已投降,居留在通嶺的日本人也一貫表現得比較溫順,他對這些日本人都冇有投入足夠多的重視,如今蘇聯人走了,他才突然發現,通嶺日本人的問題,已經不是小問題了!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從今天這個會來看,解決通嶺日本人的問題已經迫在眉睫!

想到這裡,周衛國立刻溫言對翻譯說道:“我看你們今天的會也開得差不多了吧?我們就先告辭吧?”

翻譯巴不得周衛國和劉遠快點走,趕緊說道:“兩位長官公務繁忙,鄙人不敢強留!今日兩位長官撥亢前來參加我們這個會議,我們所有日本居留民都是感激不儘!招待不週,還請長官諒解!”

周衛國擺了擺手,說:“哪裡有什麼招待不週?不過你們日本人還是應該團結一些的,不要動不動就因為私人恩怨打起來!”

翻譯呆了呆,纔想起自己剛剛“私人恩怨”的托辭,不由尷尬地說道:“周長官教導的是!我們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周衛國拍了拍翻譯的肩膀,說:“對於日本人民,我們還是有信心的!你們可不要辜負了我們的期望啊!”

翻譯自然是忙不迭地拍胸脯保證。

聽著周衛國說出這麼假的話,劉遠強忍住,纔沒有笑出聲。

周衛國又對翻譯“諄諄告誡”了一番,這才和劉遠大大方方離開會場。

兩人回到團部後,周衛國立刻鄭重地對劉遠說道:“阿遠,通嶺的日本人恐怕要鬨事了!”

劉遠也臉色凝重地說:“我看你在會場的表現就明白不對勁了,今天日本人究竟在會上說了什麼?”

周衛國這纔將下午會上日本人說的話從頭到尾翻譯了一遍,到最後,周衛國作出了自己的結論:“這個叫藤田實彥的前關東軍參謀長絕對不簡單!”

劉遠點頭道:“我也覺得!他在通嶺日本人中的威望這麼高,如果被不滿的日本人利用,肯定要出大亂子!所以為防患於未然,必須先控製住他!”

周衛國說:“我也是這意思。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趙傑臉色古怪地走了進來,向兩人敬禮後彙報道:“團長政委,上級派來主持通嶺工作的黨政乾部已經到了。

周衛國大喜,說:“太好了!這段時間通嶺的行政工作可把我們這些大兵給忙壞了!終於有專門的乾部管了!”

劉遠也喜道:“走,我們迎他們去!”

趙傑卻冇有動身的意思,而是說道:“團長,這批來通嶺的乾部大多都是從山東軍區抽調來的。

周衛國笑道:“那就更好了!說不定還有我們認識的人呢!”

趙傑臉色更是古怪,說:“團長,還真讓您說對了!這批乾部裡麵就有我們認識的人!”

周衛國說:“哦,誰啊?”

趙傑似笑非笑地說道:“新任的通嶺行署副專員是位女乾部,姓陳!”

周衛國隨口道:“女乾部,姓陳?”

突然,周衛國愣住了,眼前也浮現出陳怡嬌俏可人的身影。

劉遠笑了,說:“參謀長,你說的陳副專員就是淶陽的那位陳縣長吧?”

趙傑微笑著點頭道:“正是!”

劉遠哈哈大笑,用力一拍周衛國肩膀,說:“這才叫千裡姻緣啊!還不快去迎接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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