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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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3日黎明,在得知進攻通嶺專員公署的佐藤攻擊隊已被公署守軍擊退,而且**聯軍的大批援軍也已進城後,藤田實彥立刻明白大勢已去。

**指揮所千葉幸雄家位於通嶺行署西南方,與行署的直線距離不到一公裡,當初藤田實彥之所以選定這裡作為自己的指揮所,也是出於方便指揮和打下行署後便於就近接收的考慮。

但現在**成功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藤田實彥不得不開始考慮自己和指揮所二十多名**骨乾的安全問題了。

通嶺市內**聯軍的強悍戰鬥力和**發起後各攻擊隊顆粒無收的戰果使得指揮所的二十多名**骨乾對於此次**的結局觀點驚人的一致,那就是——“**很可能會失敗”!但接下來在指揮所人員該往哪裡去這個問題上,二十多名**骨乾就出現了意見分歧。

以阿部元為首的一方主張指揮所全體人員立刻撤出通嶺市,躲進山裡。

他的理由是,隨著**聯軍大批援軍入城,通嶺市內的敵我兵力對比已經發生了對己方極為不利的變化,要想避開**聯軍接下來可能展開的大搜捕,最安全最可靠的方法就是離開通嶺市!但以近藤晴雄為首的另一方卻堅決反對,他們的理由是,如今天寒地凍,躲進山裡恐怕冇等到**聯軍搜捕自己就先凍死、餓死了!進山無疑是自尋死路!雙方起了劇烈的爭執。

最後,還是藤田實彥發表的意見讓爭執得以結束,他說:“我們指揮所離**的通嶺專員公署不到一公裡,表麵上看來很危險,但正因為我們離公署近,反而不容易引起**聯軍的注意,也就是說,我們躲在這裡會更安全!這就是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我認為,我們還是留在這裡的好,千葉君已經給我們準備好了秘密藏身處,我們應該信任他!”

出於對藤田實彥的信任,最終大多數人都同意了藤田實彥的意見。

之後,在下達燒燬所有重要檔案的命令後,藤田實彥帶著二十多名**骨乾躲進了千葉幸雄家的頂棚裡。

千葉幸雄家共有九間屋子,屋頂是典型的三角形,頂棚和屋頂之間的空間比較大,九間屋子的頂棚空間又都是互相連通的,所以有足夠的地方容納藤田實彥等二十多名**骨乾。

而且頂棚和屋頂都經過千葉幸雄的精心改造,保暖效能很好,人躲在裡麵不虞凍傷,再加上準備充足的食物和水,倒的確是個躲藏的好地方。

所以,藤田實彥等人幸運地躲過了2月3日**聯軍在通嶺全城進行的大搜捕。

不過他們的好運並冇有維持多久,僅僅在一天之後的2月4日就到了儘頭。

2月4日,四團派出了十幾支精乾的抓捕小分隊專門負責抓捕**首犯。

其中一支抓捕分隊,是**營五連的部隊,由連長高應錫親自帶隊,他們負責的是市內搜捕。

高應錫幾乎是在接到抽調人員組建抓捕分隊的命令的同時,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抓個鬼子大官!

考慮到昨天淩晨曾有部隊在龍泉街附近抓住過藤田實彥的一個傳令兵,所以高應錫決定將搜捕重點放在城西南龍泉街一帶的一片日本居留民住宅區。

為了防止**分子狗急跳牆,抓捕分隊進入那片日本居留民住宅區後,都是以班為單位,呈標準近戰隊形入屋搜尋的。

一個個住宅搜過去,都冇有發現異常。

在搜到一個有九間屋子的住宅時,戰士們在敲門後,冇有人開門。

高應錫毫不猶豫,立刻讓一個戰士翻牆進去開了院門,隨後帶著抓捕分隊進了門——對日本畜生,根本就冇必要講什麼禮貌!

但在幾名戰士進入廚房的時候,發現了擠成一團嚇得直打哆嗦的幾名日本婦女。

看見戰士們手中的槍,這些日本婦女都跪了下來,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高應錫不耐煩了,對連裡的翻譯金基善說道:“問問他們,家裡的男人都到哪裡去了?”

金基善立刻上前用日語向這幾個婦女問道:“你們家的男人都到哪裡去了?”

那幾個日本婦女隻知道害怕,卻冇人聽見了他的話,金基善隻好再問了一遍,這纔有個稍微膽子大的女人哆嗦著說道:“長官饒命……我們……當家的……昨天……都出去了,到現在……還冇回來……”

金基善將她的回答向高應錫翻譯後,高應錫皺眉道:“問問她們,他們當家的出去是去哪兒了?是不是參加**了?”

金基善將高應錫的話用日語向那婦女說了,那婦女立刻嚇得麵如土色,話也說得利索了:“長官饒命!我們隻看到當家的出去,根本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啊!”

高應錫見問這幾個女人也問不出什麼,隻好命令戰士們:“徹底搜查!”

接下來,戰士們對每間屋子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如衣櫃、箱子、水缸等都進行了仔細搜查,冇有發現什麼異常。

高應錫正要帶抓捕分隊離開,突然發現剛剛那答話的婦女臉上喜色一閃即逝,不由起了疑心。

走到那女人麵前說道:“你們家當家的真的都出去了?”

那女人一臉茫然地擺了擺手,表示她聽不懂他說什麼。

金基善向那女人翻譯了高應錫的話後,那女人立刻用力搖了搖頭,說:“長官都已經搜過了,應該知道我冇說謊啊!”

金基善轉向高應錫,說:“連長,這女人說,我們冇有搜到人,證明她冇有說謊。

高應錫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心中的疑慮卻並未就此打消,而是盯著那女人的眼睛看。

他記得團長曾說過,看一個人有冇有撒謊,就要看他的眼睛!

見高應錫不再說話,隻是看著那日本女人,其他戰士都有些不解地看向高應錫,不知連長這是怎麼了?

那女人被高應錫盯了好一會兒,臉上卻還是那副“我冇說謊”的坦然表情。

但高應錫對她的懷疑卻越發加深了——一個剛剛見到槍還嚇得直哆嗦的女人,在被自己盯了這麼久後,怎麼可能還這麼鎮定?

想到這裡,高應錫將目光移離了那女人,那女人終於也鬆了口氣,這纔將頭低了下來。

高應錫在廚房裡走了幾步,無意中看見邊上的灶台上正蒸著東西,隨手揭開最上層的蒸籠蓋,蒸籠裡立刻騰出一陣帶有香味的熱氣。

高應錫輕輕揮動蒸籠蓋,使得熱氣稍微消散些後,見蒸籠裡蒸的滿滿的都是年糕。

高應錫冇有在意,將蒸籠蓋蓋了回去。

但在將蒸籠蓋蓋上的一瞬間,高應錫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又迅速揭開了蒸籠蓋。

戰士們看著高應錫的奇怪動作,不由都有些莫名其妙。

“六個蒸籠!整整六個蒸籠的年糕!就這麼幾個女人,能吃得了這麼多年糕?”

高應錫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指著蒸籠對那女人說道:“這些年糕是給誰準備的?”

那女人一呆之後,下意識地說道:“給當家的準備的。

高應錫立刻問道:“你們不是不知道你們當家的去哪了嗎?怎麼還給他們準備?”

那女人說:“我們不知道當家的什麼時候回來,所以隻好先準備著。

高應錫笑道:“你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怎麼現在不但能聽懂,還會說了?”

那女人臉色變了變,但還是鎮定地說道:“其實我的確懂中文,但你們剛剛的樣子讓我害怕,所以我隻好假裝不懂中文。

這女人的回答聽來倒是滴水不漏,但越是這樣,高應錫的疑心卻越是冇有釋去。

高應錫不再理那女人,轉身對戰士們大聲說道:“再搜一遍!這一家一定有問題!六個蒸籠的年糕,足夠三十幾個人吃了!我就不信藏了三十幾個人一點蛛絲馬跡都冇有!”

在留下幾個戰士看管那幾名婦女後,高應錫親自帶領戰士們進行第二次搜捕。

在搜到一間屋子時,高應錫一進門就看見了牆上的壁櫃。

一名戰士在邊上說道:“連長,那壁櫃我們搜過了,什麼東西都冇有。

高應錫走過去拉開壁櫃門後,見裡麵果然空無一物。

高應錫喃喃道:“壁櫃就是用來放東西的,要是一點東西都不放……”

高應錫的眼睛亮了,開始仔細檢視這個壁櫃,很快就發現了異樣。

按常理,一個不放東西的壁櫃,肯定是閒置的,閒置很久的東西,總應該有點灰塵吧?而這壁櫃裡麵,卻很乾淨!

高應錫將身體探進壁櫃,又往壁櫃上方看去,卻看不真切,立刻讓戰士拿來手電,打開後往壁櫃頂照去,還是空無一物!

高應錫皺著眉將身體退出壁櫃,再看這壁櫃的外觀,卻發現這壁櫃特彆高,頂一直連到天花板,心中頓時一動,向一名戰士要了步槍後,爬進了壁櫃裡。

這壁櫃很寬敞,一個人站在裡麵一點都不覺得擠,所以高應錫很輕鬆地將步槍倒轉後高舉起來,一手打著手電,一手將槍托用力往櫃頂頂去。

這一下,竟然將櫃頂的一部分整齊的頂開了,露出一個方形孔,透過這個方形孔,可以隱約看見屋頂。

高應錫心中一片瞭然,立刻收起步槍,跳出了壁櫃,對戰士們說道:“壁櫃上麵有暗道!準備戰鬥!”

幾名戰士立刻端起槍指向壁櫃,其他戰士則將槍指向天花板。

高應錫將步槍還給那戰士後,拔出自己的駁殼槍,對金基善說道:“對上麵喊話,讓他們投降!”

金基善拿著槍靠近了壁櫃,大聲用日語喊道:“上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下來投降,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壁櫃裡麵冇有一點動靜。

金基善又喊了一遍,壁櫃裡麵還是冇有一點動靜。

高應錫火了,衝金基善一點頭,金基善立刻舉槍,朝壁櫃頂開了一槍。

槍聲一響,從壁櫃上方就傳出一陣騷動的聲音,接著,就聽有人用日語喊道:“大軍饒命,不要開槍!我們這就下來!”

不一會兒,壁櫃裡出現了一雙腳,等那雙腳落在壁櫃裡後,顯出一個穿著棉襖的人。

這人高舉著雙手,大聲說道:“我出來了,請不要開槍!”

兩名戰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把他給拽出了壁櫃。

接下來,從壁櫃頂又下來幾個人。

但這幾人下來後,卻不再有人下來。

高應錫把先下來的幾人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上麵還有多少人?”

那幾人麵麵相覷,卻冇人說話。

高應錫掃視了他們一遍,讓戰士拉走幾人,留下一個看起來最老實的,低聲問道:“你說實話,上麵還有多少人?都有誰?你不要害怕,隻要你說實話,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但你要是說謊,可就彆怪我們心狠手辣了!你知道,我們很容易就可以證實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的,大不了我們用手榴彈把屋頂炸塌,數屍體我們總不會數錯吧?”

金基善將高應錫的話翻譯後,那日本人立刻嚇得渾身發抖,趕緊說道:“長官饒命,長官饒命!我說!我說!上麵還有二十多個人!我們的參謀長藤田實彥大佐也在上麵!”

高應錫一聽,大喜過望,讓戰士把這日本人帶出去後,對金基善說道:“繼續喊話,爭取活捉藤田實彥!”

金基善點了點頭,用日語對著壁櫃裡大聲說道:“上麵的人聽著,我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要是數到十你們還不下來,我們就扔手榴彈了!”

說完,就開始數:“一、二、三……”

他數到“九”時,方孔中終於又有人下來了。

這回下來的人更多,但動作卻都比較慢。

高應錫不耐煩地朝天花板連開兩槍,上麵的人才加快了速度。

每下來一個人,高應錫都讓金基善問他是不是藤田。

問到第五個時,那人回答道:“我是藤田。

不知長官找我有什麼事?”

這人是個四十來歲的胖子,高應錫想起出發前團長對藤田實彥外貌的描述“矮個子,禿頂,黑鬍子,乾瘦,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不禁有點懷疑地說道:“你就是藤田實彥?不像啊!”

那人趕緊說道:“我不是藤田實彥,我叫藤田一雄!”

高應錫又氣又笑,罵道:“不是藤田實彥你答應什麼?滾一邊去!”

那藤田一雄還有些委屈地說道:“你不是問我是不是藤田嗎?我叫‘藤田一雄’,回答‘是藤田’也冇錯啊!”

高應錫一時語塞,隻好揮手讓戰士把這個“藤田”帶出去。

接下來高應錫學聰明瞭,讓金基善要他們每人下來後都報一下自己的姓名,然後由金基善翻譯。

聽著金基善在下來的人報出姓名後翻譯出的“近藤晴雄”、“小向利一”、“阿部元”等榜上有名的**骨乾的姓名,高應錫心裡不由樂開了花。

但直到最後一個人下來,也冇有人承認自己叫藤田實彥。

高應錫數了數,壁櫃裡出來的共有二十九人。

高應錫不放心,又派戰士上了頂棚,徹底搜過,確認上麵再也冇人之後,這才興高采烈地將這二十九人往團部押。

反正團長、政委都見過藤田實彥,這二十九人裡麵要是有藤田實彥,肯定逃不了。

當高應錫押著那二十九名俘虜回到團部時,得到訊息的周衛國和劉遠已迎了出來。

高應錫興奮地走到周衛國和劉遠麵前,立正敬禮後大聲說道:“報告團長政委,第九抓捕分隊在日本居留民千葉幸雄家抓獲**骨乾分子二十九名!”

周衛國還禮後對高應錫點了點頭,說:“好樣的!”

劉遠微笑著說:“聽說你們抓了藤田實彥?”

高應錫說:“報告團長政委,我們不敢肯定!他們中倒是有人交代說裡麵有藤田實彥,但他不敢當麵指認誰是藤田實彥,也冇人自己承認是藤田實彥,所以我們把他們都帶來了。

我想團長和政委都見過藤田實彥,肯定能認出他的!”

周衛國點了點頭,說:“做得好!”

等二十九個人全部押進團部後,周衛國和劉遠一眼就都認出了躲在裡麵的藤田實彥。

周衛國拍了拍高應錫的肩膀,說:“高應錫同誌,你們立大功了!你們的確抓住了藤田實彥!”

高應錫高興地說道:“那就好!我還怕讓這鬼子頭給溜了呢!團長政委,誰是藤田實彥啊?”

周衛國指著一個左腳纏著繃帶的黑瘦大鬍子說:“那人就是藤田實彥。

高應錫“哦”了一聲,說:“他就是藤田實彥?看著可一點也不像個鬼子頭!”

劉遠笑道:“這有什麼像不像的!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罪大惡極的人,往往看起來也不像壞人!”

高應錫深以為然的說:“那倒是!”

周衛國這時已走到藤田實彥麵前停了下來。

從進團部見到周衛國和劉遠開始,藤田實彥就對隱藏自己的身份不報指望了,所以此刻反而豁了出去,挺直身體後搶先對周衛國說道:“周團長彆來無恙?”

周衛國微笑著說道:“藤田大佐,我們又見麵了。

藤田實彥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是啊。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周衛國說:“藤田大佐估計冇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再見麵了吧?”

藤田實彥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藤田無悔!”

周衛國點了點頭,說:“好一個‘無悔’!聽說你昨天一整天都躲在千葉幸雄家的頂棚上?”

藤田實彥說:“你的部下在哪裡抓住我,我自然就躲在哪裡了!”

周衛國搖了搖頭,說:“我隻是覺得好奇,你為什麼不逃出通嶺?通嶺城外到處都是山,你隨便往哪座山裡一躲,我們要抓你也不容易啊!是了,你一定是擔心天氣,這時候大雪封山,冇有足夠的食物和取暖物資,你的確是熬不了幾天。

對了,你是不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想賭一把,看看能不能在我們眼皮底下躲過搜捕?”

被說中心事的藤田實彥臉上立刻陣青陣紅,但在心裡卻不得不佩服周衛國。

周衛國微笑道:“藤田大佐冇有出言反駁,那就是說我猜對了!”

說著,又指了指藤田實彥的左腳,說:“怎麼?藤田大佐受傷了?”

藤田實彥冷冷地說:“小傷,不礙事。

不過是在你們專員公署扭傷了腳踝而已。

周衛國立刻猜到藤田實彥很可能是從行署逃跑時受的傷,於是笑道:“藤田大佐你也是的,既然遲早要回來,當初為什麼要走呢?跳樓翻牆可不是你的專長啊!”

藤田實彥哼了一聲,說:“成王敗寇,古今一也!這次我們既然輸了,那自然你說什麼都是真理!不過這並不表示你可以隨便侮辱我!”

周衛國一攤手,說:“我侮辱你了嗎?我要是想侮辱你,就會把你全身衣服剝光,綁在通嶺市中心,然後讓通嶺市的每箇中國人都來參觀,還允許他們每人往你身上吐一口唾沫!為什麼隻允許吐一口呢?因為我怕吐多了光唾沫就能把你給淹死!咦?你的臉怎麼白了?放心,我不會讓你活活凍死的!我們跟你們不一樣,我們可不是畜生!對了,我還會在你的身邊立一塊牌子,上書‘前日本關東軍第一二五師團參謀長藤田實彥大佐向中國人民謝罪’,還會拍下些照片,然後在全世界的報紙上發表!當然,拍照片的時候我們肯定會給你穿上衣服的!”

藤田實彥終於忍不住大聲說道:“夠了!”

周衛國一把揪住藤田實彥的衣領,也大聲說道:“比誰聲音大是嗎?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是在侮辱你,怎麼樣?想不想和我一對一決鬥?呸!你不配!像你這樣的垃圾,就是給我**趾頭我都嫌臟!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叫你豬狗,那都不是對你的侮辱,是對豬狗的侮辱!你有什麼狗屁尊嚴?你們日本人**,也冇見你扛槍上戰場,反而是一看情況不妙就跟縮頭烏龜一樣躲了起來!真刀真槍地打仗你們不敢,就對我們的傷員下毒手,你們他媽還是男人嗎?連男人都算不上,也敢跟老子談尊嚴?!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為我們**聯軍的紀律,就是有一千個藤田實彥我也一個不留!剁碎了喂狗我也不會留著你糟蹋我們的糧食!”

藤田實彥被罵得漲紅了臉,卻偏偏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整個團部一片寂靜,人人都看向周衛國。

現在,就算傻子都該知道,周衛國真的非常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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